自朱元璋的十四子肃庄王朱楧于明朝建文元年(公元1399年)由甘州(今张掖)移驻兰州后,历代肃王对于兰州的社会经济,以及文化艺术的发展无不起到积极的推动作用。当然留存至今,见证了当时艺术发展,特别是书法艺术的发展,则莫过于珍藏于省博物馆的《淳化阁帖》和矗立于市工人文化宫西南一隅的“碧血碑”了。
碧血碑的落款为“岐冈”,并钤有“磐石之宗”和“肃藩翰墨”两枚篆文印。对于“岐冈”究竟是谁,现在一说“岐冈”为肃怀王朱绅堵的别号。还有一种说法是“岐冈”为肃懿王朱缙火贵。但不管怎么说,碧血碑确为肃王皇室成员所书。
碑文的内容为:
“次司马太恒吴老先生韵兼送之甘□边城春柳解婆娑,别殿香风□□罗。白简暂违双凤阙,丹青□□五云阿。平戎漫讶龙堆远,□□频从鸟道过。最是识荆欢□□,□□回首阻关河。”书法以艺术的形式自东汉末年流传下来,一路跌宕起伏地发展到了明代,康有为曾说:“明人无不能书。”这说明明代又成为我国书法发展史上的一个高峰。特别是帖学也是极为繁荣与活跃的,除了前面所说的《淳化阁帖》外,民间的刻帖也盛极一时,如王铎的《拟山园帖》、董其昌的《戏鸿堂帖》、邢侗的《来禽馆帖》等等。当然帖学的兴起,也为台阁体及馆阁体书法的发展奠定了一定的基础。但是,任何事物如果拘泥为一种形式,那么也就阻碍了事物的发展。诸如台阁体、馆阁体书法的兴起,对于文字在实用性上,是有一定的意义,如易书写、易辨认。但是若从艺术的角度上来看,则对书法的发展具有一定的阻碍作用。
我们从明代留下的一些书迹上可以看出,此时明代的书法出现了两个分支,一个即是对小楷的重视,这也是士子们为应付科举考试而做的必要的准备;另一个则是复古之风的兴起,这主要是跳过宋元书风,而直追晋唐,其表现形式则是对草书的狂热追求。此一时期表现较为突出的有徐渭和祝允明等,其中祝允明的草书《洛神赋卷》挥洒自如,气势纵横,颇具美感。
碧血碑这幅书法也是以草书写就,这完全符合当时那个时代的书风。这也说明这股书风并非由民间刮起,而是由统治阶层的皇室及士大夫自上而下形成的一种书学意义上的真正的复古。
碧血多指为正义事业而流的血,之所以称之为碧血碑,似乎还有些弘扬与褒奖的成分含在其中。明崇祯十六年(公元1643年),李自成领导的义军挟着滚滚烟尘攻克西安后,闯王命将军贺锦继续西进。同年冬,兰州攻陷,肃王妃颜氏、顾氏、赵氏、杨氏等率二百余宫人仓皇中欲投黄河自尽。可是义军顷刻而来,为免受辱,颜氏顿触此碑而死。从此,这块碑上便留下了永恒的印记。民间传说,每逢阴天下雨,碑面上还能看到淋漓的血渍。《皋兰县志》载“烈妃所自碎首处,血痕喷,团绩缕注(形如碗),天阴雨,其痕视常日。”
一代封疆大吏左宗棠还为碧血碑撰写过一副楹联:“一抔荒土苍梧泪;百尺高楼碧血碑。”
清代进士王烜曾赋有《碧血碑词》一首:“拂云楼,矗城北。下有碑,号碧血。碧不风吹尽,血不雨淋灭。缕缕留殷血,天阴乃赫赫。嗟乎颜与顾,千秋犹芳烈。”
清光绪元年(1875年)曾任乌鲁木齐都统的景廉被朝廷调往京畿赴任,他途经兰州时,在游览了节园,看到碧血碑后,写下了《碧血碑》一诗:
“殉夫兼殉国,生气凛然存。一代红颜节,千秋碧血痕。乾坤留短碣,风雨泣贞魂。凭吊曾悲感,楼头日色昏。”
但是碧血碑的石质并不是很好,他不像《淳化阁帖》那样选用陕西的富平石进行雕刻,达到了石精字美艺术境地。而碧血碑当初则是就地取材,选用兰州当地产的石料进行雕刻。兰州周边所产石料多为沙页岩,也就是民间所说的“油酥饼子”石,这种石料随着岁月的侵蚀,会一层一层的剥落。因此对于碧血碑的保护尤显重要。
在1936年邵元冲主编的《西北览胜》曾刊有一幅碧血碑的照片,从照片上看,只有碑下两行,约十个字残损。可是现在来看,在拍完这张照片不足百年的时间里,碧血碑的残损超过明代以来数百年间的破损之和,实在该引起人们的重视了。
新闻推荐
袁占亭在检查大砂沟洪道整治落实情况时要求—— 明年汛期前全面完成工程化治理
【本报讯】9月5日,市委副书记、市长袁占亭会同省水利厅、省防汛办领导检查大砂沟洪道整治落实情况时指出,要把大砂沟整治作为即将开展的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的重要内容,确保在明年汛期到来之前...
皋兰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皋兰县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