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龙跃攀枝花是座移民城五花八门的普通话颇有一番味道

□郑龙跃

攀枝花是座移民城，五花八门的普通话颇有一番味道。

记得在十九冶工作时，一次和同事（东北人）到东北出差，在从成都到北京的火车上，有个陌生人听了我们说话，对我们说：“不用猜，你们一定是十九冶的。”我们也对他说：“不用猜，你一定是攀钢的。”说完不禁都会意地笑了起来。

我们说的虽然都是普通话，但是十九冶普通话和攀钢普通话真是太有特色了，只要是攀枝花人一下子就能听出来。

攀钢最早是从东北鞍山迁过来的，所以攀钢普通话，哪怕不是东北的攀钢人说的普通话，都带有浓浓的鞍山口音，再加上鞍山话在东北话中又比较特别，用东北人的说法鞍山话有点“垮”，因此火车上那人一张口，我们就猜到他是攀钢的了。

而十九冶普通话就更特别了，十九冶是从驻地在湖北省武汉市的一冶成建制的分过来的，因此十九冶无论男女老少，所讲的普通话都带有湖北武汉口音。记得小时候，每天天刚亮，十九冶的高音喇叭就响起了女播音员清脆而又嘹亮的湖北武汉普通话：“十九冶广播旦（站），现在开始广播！”当时尽管十九冶中小学的大多数教师是四川人，上课讲的是四川话，但十九冶普通话的特色始终都没有变。

粗略分析，十九冶普通话和标准普通话有以下不同，一是卷舌音和平舌音不分，把卷舌音全发成平舌音，如发财的“财”不卷舌，木柴的“柴”卷舌，十九冶普通话是把“柴”念成“财”，把“山”念成“三”，把“轧”念成“砸”等等。二是舌音和边音不分，把“脑”念成“老”等等。三是部分前后鼻音不分，把“英”念成“因”等等。

在攀枝花，我感觉攀煤人说的普通话最好听，也最接近标准的普通话。当年我在十九冶中专教书的时候，学校招了一批攀煤的学生，他们父母绝大多数都是四川人，但他们说的普通话和攀钢、十九冶的大不一样，十分好听，十分标准。后来在和攀煤职工交往中也觉得他们的普通话讲得好。

后来，我调到市政机关工作，市政机关的人也是外地人居多，一般不说普通话，就算是东北人也操一口流利的四川话，久而久之，攀枝花市政机关的四川话也有了自己的特色。

有一年我和几位同事在成都参加学习培训，培训班里全省各地市州的人都有。班上搞了个有趣的活动，每个人说一句电视剧《傻儿师长》的台词。只要谁一张口，大家马上就听出了谁是成都的、谁是绵阳的、谁是乐山的、谁是西昌的……唯独攀枝花口音听不出来。

2000年，攀枝花市政机关大规模推广普通话，专门聘请了语音专家，对全体公务员进行集中轮训，据说绝大多数公务员都通过了普通话考试。一时间在机关里说普通话的多了起来，不时听到一些女同事用北京腔调说：“清早巴早的就打电话。”“会议沙果（结束）了”等等，听起来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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