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伟昨天晚上我去高三班为孩子们发新年贺卡如其他九个

■杨伟

昨天晚上，我去高三（4）班，为孩子们发新年贺卡。如其他九个班的孩子一样，学生们很兴奋。在热烈掌声中，“谢谢校长”、“不用客气”，不断交替。学生们回到方位，总是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看了自己的贺卡，又交换看别人的卡，他们确信每一名同学贺卡的文字，除了最后两句祝福的话语大致相同，前面主要内容迥然有别。

每年乐山市一调考试之后，放寒假之前，我熬更守夜为高三学生写别样的贺卡，已经成为每年三九四九严寒时节不变的“功课”。曾经在网上见到乐外一名在大学读书的学生晒我写的贺卡，随即迎来争论。乐山市另一所学校的学生以不容质疑的口气说，要么全是同样内容，要么多人代写，否则不能一二十天内完成如此“浩大工程”。

的确，在短暂时间，为每名学生写出适合不同个体的不同内容的文字，有些困难，或热情鼓励，或委婉批评，或殷殷忠告……文字雷同，百人一面，隔靴骚痒，没有任何意义。不写则罢，写，就要对每一名孩子产生较大影响。看到毎一个姓名，我大脑中都会认真思索，都会在记忆储存中检索学生最需要得到的文字。我每写一张贺卡，都似乎在与学生面对面交流。对有些特别的学生，我在书写时，甚至会为他（她）们的顽强坚韧热泪滚滚。S双眼近乎失明，但他从不放弃，他的爷爷是老八路，是我的入党介绍人。多年后，我又成为我的入党介绍人的孙子的入党介绍人。S最终考入中山大学，并在后来以优异成绩，获得15万元奖学金攻读硕博连读……L身患国内国际医学界都束手无策的一种疾病，她小小年龄承受着巨大的心理生理和高考的三重压力而坚强。我在寒夜中写她的贺卡时，我的心滚烫。面对柔弱的女孩子，不屈从命运的“大心脏”，我怎能不激动？当她最终考入C大自己最喜欢的专业，我情不自禁热泪盈眶……本届毕业学生H，身患小儿麻痹症，她学习生活均异于同学，行动不便，思维不敏捷。六年，我见证了她的自强不息，就这样一名身残志坚的孩子，乐山一调考试，仍顽强地冲破一本大关。H是名很有礼貌的孩子，每次在校园中相逢，她大老远就笑盈盈地招呼“校长好！”我在为她写贺卡时，正是乐山飘着鹅毛大雪的寒夜凌晨，但面对我钦佩的学生，我的心热乎乎的。所以，每年做这件事，我从不认为是“自讨苦吃”，与其说我在高考前的严寒中温暖学生，不如说是我的弟子们以他们的优秀温暖着我。

今年，为了更好地激励本届毕业生，也为了增添贺卡的“文化含量”，我自费480元，特意请乐山有名的篆刻老师雕刻两枚印章：白文章“挑战自我”；珠文章“马到成功”。尽管在硬硬的卡片上盖文化章有些困难，盖得拇指食指中指生痛，但终于在寒假前结束了最后一道工序。看着贺卡鲜红的印章，我似乎看到六月大决战时，我的学生们豪情满怀，斩关夺隘，“乐外山河一片红”……而自己用脑过度的头痛，以及腰酸眼胀手指疼痛，都“忘乎所以”了。

有许多人曾问我：“为啥做这件繁琐的事？”我的回答是：“因为爱！”的确，我爱我的职业，我爱我的每一名学生。因为爱，我才具有如此动力；因为爱，我才能在他人眼里的“枯燥无味”中，情有独钟；因为爱，我才会面对一个个不同个性的鲜活灵魂，痴情守望……

我还能写多久，我不知道，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我的从教生涯中，我时时事事竭尽全力去爱了我的学生，包括把这种写贺卡的细节做到极致，今生自己就无怨无悔了。

最后让我以不久前收到的一名姓Z的学生的“投桃报李”作结：“一张普通贺卡，似乎不大起眼，但我视若珍宝，一直珍藏，随我大学四年，伴我走上新的工作岗位……卡小情深，母校恩情永志难忘……”

我亲爱的同事们，读到学生的这些肺腑之言，我们是否会受到砥砺，是否就可以在从教艰辛中，选择不懈的坚守，在鲜有喝彩的平凡中，尽享人生奋斗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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