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亮(乐山)
在川北,有个词叫“棒老二”,以前是称呼土匪的,土匪消失了,棒老二也就有名无实,留下空壳,让闲人在茶馆在酒吧在饭店“吹壳子”。
“棒老二”的称呼虽在,指代的对象却在悄然变化。小时候,大人为了吓唬小孩子不要乱跑,往往说哪条路上棒老二在打埋伏,要逮小娃儿走,似乎青面獠牙,吹胡子鼓眼睛,把我等小屁孩吓得胆战心惊,哪有胆量独自上山梁去河边。
上了中学,偶尔还会听到邻居叮嘱,哪个山头又出现了棒老二,这时的棒老二就演变成为抢劫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对此不以为然。每个月回家一次,背粮不说,还要2元不等的伙食费,走上四五个小时山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倒希望有人同行,却常常连鬼影子也看不到一个。
上了大学之后,在省城,棒老二的称呼绝迹了。哪知有一次放假坐火车回老家,近距离接触棒老二了。在途中一个站点停歇的时候,听说隔壁车厢上了三四个棒老二,遇包就搜。下了火车,我钻进一辆公交车,深夜里,到处黑灯瞎火,售票员挨个收费,每个人5元,不给就威胁说不怕巷道里的棒老二,就下车去。
后来,我去了外地工作,再也没听过这个词,回老家探亲,也没人提起。最近回家,一天下午,一位太婆问一个大爷:“你们有客人来没?”这位年近八旬的大爷随口而出:“有哦,棒老二来了好几个。”我一听大惊,忙问究竟。太婆呵呵笑着,说,你还没听出来哟,棒老二就是他的子女,他们从外地回来,耍了没两天,走时拉米的拉米,提肉的提肉……
我若有所思,心情却很沉重。几天后我离家,提走了五十斤菜油以及鸡鸭等物,算是不折不扣的棒老二哟,然而父母脸上是乐呵呵的,心头也是满足的。
最近拜读巴金的《秋》:“外面还有谣言,说温江的棒老二说过,本年新租他们收八成,佃客收两成,主人家就只有完粮税,一个钱都收不到。”我颇费心思,这棒老二又指的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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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山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乐山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