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鄢丹萍
那时候的农村孩子不会知道什么是旅游、游戏、电脑、电视。放学回家无论天多么冷,多么晚放学回家,都会去割猪草、羊草。秋冬时节,风已经有些刺骨,四处一片荒凉,孩子们何处去割啊!于是有的孩子要么被粗暴的父母打一顿,要么被饿一顿晚饭。
那时候的父母好像不是很心疼自己的孩子,无论怎么病都是用一些土方法,比如感冒了就泡生姜辣椒浓浓地煮一碗水喝下,尔后用厚厚的被盖捂起出一身汗就好了。肚子疼了说是揉揉或者在房间里用一把米撒撒,嘴里念念有词,意思是“孤魂野鬼不要纠缠孩子”。如果孩子落水了或者半夜梦哭,大人们就会在夜半鸡鸣前,用无比凄厉的声音猛拍床沿高声喊着孩子的乳名,还念“孩子啊,吓着三魂七魄快回——来——哟——”其实这时候的孩子突然在睡梦中惊醒,那才是魂飞魄散啊。
那时候的家长信奉黄荆条子出好人,稍有不对便是棍棒交加 。客人来了孩子们不得上桌,不能在门口张望,要走得远远的。出门串门,别人家吃饭马上就要离开,不许在别人家吃饭,说法是穷得有志气。女孩子任何时候必须目不斜视,不许和男性嬉笑,无论对方是长者或者还是同辈。还必须笑不露齿,要行得端,坐得正。吃饭时候不得有声音,只能吃靠近自己的菜。裤子衣服还得穿合体,不能太艳丽,不能哪儿露出来。裙子一般要想穿是不太现实的,以至于后来自己自由独立时冬天也穿裙子,也许是弥补那时候的遗憾。再大一些时候,奶奶搬出女儿经和增广贤文,女人的衣服不许和男人的一起洗,女人的衣裤只能挂墙角。那时候的女孩儿真的就是墙角的野草野花儿自生自长。
那时候同学亲人朋友分别了,只能书信交流,八分钱的邮票一贴,投进邮箱。邮差常常在楼下叫着,谁谁谁有信呢。小时候看着隔壁邻居或父亲收到远方有着油墨香味的来信,他们眯缝着双眼舒心地读着,看着,那美妙无不感染着我,也令我羡慕而且深情地向往着自己也收信。后来初中,离家住校了。在南充读师范学院的表哥给我写信来了,门卫的黑板上赫然写着我的名字信件一封,那份激动至今想来心里还甜丝丝的。内容不外乎就是鼓励我努力读书。来再后来我读高中,收到的信件就越来越多,邮差在门前吆喝的次数也多了起来。奶奶不放心了,开始有意地扣留信件,找人帮忙读读确信没有不利于成长的才给我。以至于老人家去世后在床下翻出一大坛子一个男同桌随他父亲迁走后写给我的信。那些年有些无奈、有些期盼的乐趣,有些令人不可置信。
那时候就是七、八十年代。关于那时候,那些年代的人人都可以如数家珍,都可以一千零一夜还多、多、多。那时候就这样消失在生活里,在时间长河里 ,在岁月的流光里。那时候与我们渐行渐远。时代的进步和发展,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只是隔着手机、网络荧屏。地球已经是一个村,而我们却一直在怀念那时候,怀念那些背着柴禾,背着猪草,穿着补丁衣裤,嬉戏于稀泥烂草堆里看看星光圆月的乡村生活,怀念那些让我们涕泪的贫乏愚昧却寻味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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