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宗基
隆昌昔日的名中医,新中国成立前后当数邬韶九。
邬韶九是姚家巷人,生于1908年,自学成才,声望高,曾任隆昌县政协副主席。他行医不计诊费,常为贫苦大众送医送药。
邬韶九若有医不好的病人,常推荐到易志超处,易志超也常把医不好的病人推荐到邬韶九处,可见,他们二人虽同为名中医,也各有所长。易志超早年教书,文化较高,性豪爽,不拘小节。曾任城南联合诊所所长,后调入县人民医院,兼任中医进修班教师,数年后调四川医学院,成为成都名中医。
新中国成立初,名医戴扶生在县医院就诊。戴扶生是龙市镇人,为中医同业公会执委,每遇场期农民就医者众,自制的益母丸很受妇科病人欢迎。当时,中医骨科以廖其荣为最,坐诊于城关医院。
我亲历的名中医在上世纪50至60年代有刘富元、樊道生。刘富元是家父的朋友,体胖、随和,人称“刘胖子”,就职于城关医院,擅长小儿科。他的诊室每天上午都坐满了中青年妇女和啼哭小儿,刘富元见了家父,总是叫“三哥”。
据家父说,刘富元早年赶场卖膏药,也是自学成材。刘富元在80高龄离世后,其女承父业,也擅长儿科,至今坐诊于县中医院,盛况如其父。
我自幼体弱,家父带我到樊道生处诊视。樊道生也是家父之友,时居顺河街,其屋窄小,门面仅几平方米,容一桌两椅。樊道生身材高瘦,蓄着山羊胡子,50多岁,见了人怯生生的。那时我正读初中,樊医生望闻问切一番,便告知家父说我是“阴虚体子”,须处“六味地黄”方。
樊道生单身,性格抑郁,内室简陋,但他却留给我难忘的印象——他的手瘦骨嶙峋,诊起脉来全神贯注,思绪悠远,深陷的眼窝里闪着奇光。那眼神执着而安详,映衬出他的尊严。他生活困窘,每次诊费却从不向家父开口,总是家父给多少收多少。看完病处完方,同家父时有交流。家父对他也很恭敬,时不时在家里提起“樊胡子”,流露出同情尊敬之情。
我不信“阴虚”,又久治不愈。待我成年,到了成都,找到华西医院一位80岁老中医,结论还是“阴虚”。于是我认了命,开始一辈子吃地黄丸,也深感樊医生当年的一锤定音。
我在而立之年开始做痔疮手术,20多年后已先后做了5次手术,其痛苦难以言状,我也完全失去信心,而老妻却喋喋不休地在我耳边说“张医生、张医生”,并声称是朋友介绍的。奈何不过,我走进了县中医院张泽仁医生的诊室,他看了伤口说可以做,我听多了这种话,问能不能根治,这位美男子医生当即表态:可以。于是我又上了手术台,开始了第6次“长征”。
手术后,一年又一年,奇迹终于出现了,每次去复查,都是“没事”,张泽仁果然兑现了他的诺言。从此,每在街头偶遇,我总要笑脸相迎,寒暄一番再与他握别。
此外,我的姨公刘宗茂也是治痔疮的高手,上世纪60至70年代,他在我家对门开店,店招为“痔瘘专科”。他是当时隆昌县城唯一一家专治痔瘘的个体医生。当时流传着一句民谚:屁眼儿痛,找刘宗茂。
上世纪80至90年代,杨跃聪坐堂县人民医院中医科,门庭若市,上午总是人满为患。我每次就诊,都只能下午去,且必须在4点以后。他退休后,为病员挽留,一直返聘到几年前才彻底退休,至今健在。
杨跃聪看病很把细,把脉总是左右二手,寸关尺丝丝入扣,绝不马虎,望闻问切也无微不至,一个病人往往看得很久,绝不轻易落笔处方,遇到疑难杂症,还要把病人端详一阵,久久不语。处方后,怎样熬药、如何饮食起居,一一交待。病人起身未出诊室,他还叮嘱一番,交代清楚几副药之后再来换方,无论候诊的人如何焦急,他都不为所动。病人中有不少耕夫农妇,他一概如此,也绝不允许任何人插队。看他诊病,无异于听一堂医德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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