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钢城的最初印象源于33年前。
那是个深秋的早晨,我,这个来自蜀南一个偏远山村的农家小孩,带着一脸的喜悦,与歇了农活的母亲,风尘仆仆,穿越攀西大裂谷,来到一座以花命名的城市——攀枝花市(当地人也唤它“钢城”),探望在攀钢一家工厂上班的父亲。
那是一个红色的十月,沿着厂区主干道一路走着的母亲告诉我,当时大江南北长城内外正群情振奋,举杯欢庆粉碎“四人帮”,而父亲的工厂也处处迸发壮志豪情,工人师傅们都在抓紧抢产,出铁出钢。
进厂之后,找到父亲,父亲便向单位领导请了假,把我和母亲领到荷花池的一个小山坡上。这是一个小院,院子里坐落着一间间用一些木板、“牛毛毡”等物件临时搭建的简易“席棚”,每间“席棚”里出出进进的都是一些工人师傅和他们来探亲的家属……那段时间的我,与钢城朝夕相伴。记忆里的钢城车辆不多,路灯极少,柏油路两侧多是郁郁葱葱疯长的火箭草,房屋东倒西歪,缺牙豁齿,还真有些荒凉。
那段岁月,夜晚总是漫长而又寡味。于是,就和几个玩得好的小朋友结伴徒步到就近的灯光球场看露天电影,有《苦菜花》、《铁道游击队》等。有回下大雨,几个小朋友去看电影时一路追追打打,在雨地里留下一地雨靴踏出的交响,还有一个接一个“扑通”“扑通”摔跤的笑话。
那个年代商品紧俏。记得有年夏日,在钢城一家土产公司买西瓜,凭票排起长队。由于大家长时间等得很不耐烦,一时间队伍大乱,人群拥挤混乱不堪,西瓜被砸,绿皮红瓤散落一地,场面触目惊心……最体面的去处,应该是钢城仅有的几家国营百货公司。可那里的货架上,也是商品零落,屈指可数。就这样,在钢城呆了三年后我又回到了蜀南老家。
上世纪90年代初,我子承父业到攀钢工作。步及钢城,发现它已经热闹了起来,靓丽了起来。矗立路边丑陋的高压线杆没有了,街口路边赏心悦目的花坛,缤纷绚丽,分外妖娆。到钢城工作十多年后,它开始彻彻底底大变样,金沙江两岸,道路两侧的店铺粉墨登场,建材五金、灯具、食品、名牌服装、大型超市、电脑、汽车、足疗、美容、酒吧、网吧、练歌厅、健身房、咖啡屋随处可见,路上的私家车川流不息……
而此时走在厂区,现代化大生产无可比拟的气魄和神韵,更是让人挺胸抬头,无比自豪。巍峨壮观的高炉、转炉、焦炉,铺排一千多米厂房的雄浑厚重;高高的塔吊直耸云霄,架空管线纵横伸展,那型、线、板、卷,散发出钢铁的青苍。这大写意的丹青手笔,挥挥洒洒,有色有声,现代艺术与现代生产交相辉映。许许多多的夜晚,我漫步街头,面对车流人流,面对七彩霓虹,不禁常常发问:这,难道就是沧海桑田?
钢城,从初识它到生活在此处,于我而言,已整整过去了30多年。30多年,在时光的长河里是短暂的一瞬,而对人生,却绝对奢侈得让人不忍挥霍。30多年的许多日子,就像被刻刀深深镌入我的心底,以至搬进攀枝花市东区华山新房区的这五年,时时装饰着我的梦境。奇怪的是,梦里居然没有我居住多年的那个“席棚”小院,而是繁花似锦的石榴树,墙角艳丽的美人蕉,还有泼泻在墙头上花团锦簇的三角梅。梦中的我,总是扶栏渡口大桥,凝视着夜色中的钢城,凝视着大桥两岸的辉煌灯光,凝视着桥下浩浩荡荡的江流。我的灵魂,常常在睡梦里拥抱着钢城一起飞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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