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多年前,西汉史学家扬雄在描述古蜀国时,写下了“不晓文字,未有礼乐”。几千年来,史学界一直认为,与中原地区相比,古代巴蜀地区封闭落后。就连李白也慨叹古蜀国“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直到1986年,“一醒惊天下”的三星堆以丰富的出土文物昭告天下——3000多年以前的古蜀国,早已孕育出发达的青铜文明,它是中华文明的宝库,是世界青铜文明中的耀眼明珠。
伴随着考古材料的丰富和研究深入,人们愈发真切地触摸到古蜀国的繁荣,感叹它与其他区域文明的交流与互鉴——即使身处四川盆地,古蜀先民也跨越千山万水将“蜀布”与“邛竹杖”卖到千里之外的大夏(今阿富汗);印度洋的海贝,则数以千计出现在三星堆祭祀坑。以三星堆、金沙为中心,古蜀人极可能将彰显统治者威仪的玉璋向东南亚等地区传播;中原王朝的青铜礼器传入成都平原,神树、面具等青铜器在庄严肃穆之风之外进而增添了瑰丽的想象力……
以三星堆为代表的古蜀文明,成为文明因交流而多彩、文明因互鉴而丰富的鲜活例证。三星堆的“横空出世”,再度证明了中华文明的多元一体。最近几十年的考古材料证明,中华文明在起源和早期发展阶段,基于环境基础、经济内容以及宗教意识等不同方面,存在着各种差别,呈现出多元格局,最终在长期交流互动中兼收并蓄、取长补短,既相互竞争又融合发展,呈现出一体化趋势。
今天,我们在考古学者带领下重新走进三星堆,不仅可以发现3000多年前的中国西南,古蜀文明的光华绽放,也可以看到中华文明的悠久历史由各民族共同书写,灿烂的文化由各民族共同创造。正是有了开放包容、海纳百川的气度,中华文明才历久弥新、永葆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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