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朋友好石头——试说一块灵璧石□祖爱民

大兄吴贞堂是我的好朋友，近日送我一块灵璧石。

前些日子，我去宿州贞堂兄府上。院落的东北角新添了一块两米多高的庭院石，透脱灵动；几根修竹摇曳多姿，乳石色的两层小楼前，几畦小菜；质朴雅致，在热闹喧嚣的城市生活中，已很少有这样的清淡幽静的情境。

楼上楼下摆放了不少灵璧石，尤其客厅成了小型展览馆。我们欣赏讨论，我主张厅堂中疏朗、简约，不宜放得太满。

看到墙角处有一块相对高大的石头，我说：“这块石头不错，你把它移在厅中正面，再选合适的地方配置两三块形象不同的小石头，就够了，既突出，又有变化，石头的韵致才能充分地展现出来。一片好石头，放在一起，相互抵消了一定程度的美。若一台大戏，主角太多，主角的形象不显著了。”他说：“你细细看看，像不像蝙蝠，我给它命名‘福在眼前\’”。上端果然是一只大蝙蝠。我说也可叫“洪福当头”。若从象形的角度去欣赏，你看石头右边上段像不像一只站立的松鼠在惊觉中眺望。他说：“你看这块石头咋样？”我说是块好石头。他说：“好石头送给好朋友，这块石头就是为你预备的”。我说：“一者我已有几块，其中多年前你送我的那块一并放在画室，有时画面上需要石头，参考参考；再者你的客厅里需要这块石头”。他说：“不要说了，好东西送给读懂的人”。

不久贞堂兄派人给我送来了这块石头。石头145cm×70cm×25cm，黑色油亮，轻轻敲击，音色悠扬，质地细密，温润如玉，扶之若幼儿肌肤，尤其皱、瘦，纵横交错的沟壑，仔细审视，上段左边深沟是竖向“1”，右边的形象是个“主”字。整体看来又似一只展翅高高飞翔的雄鹰。

要说是“福在眼前”，寓意真好，一个“福”字道出了千万年人们的向往。何为福，千人千面，心中多有所属，比如前段时间，电视中记者采访民众：你幸福吗？各说各的“福”。比如要问我：我有美好的家庭生活，心灵相宜的朋友，还有我自幼钟情的书画，又能一直从事这项工作，每当拿起毛笔，如在春风里，创作既多又好的艺术作品，使更大的人群在欣赏中得到情绪的愉悦和心境的提升，多美妙的人生。

“福”？正如无门禅师的一首诗：“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福”是人们不休的话题，追求“福”是人类社会前行的动力。

玩石头能玩出“福”的由头。

我更喜欢这块石头不确定性的变化，纵横交错的褶皱，似乎是时间老人额头上的年轮，质朴沧桑，智慧丰富。英武之气若钟进士大步流星，风风火火的奔波在人间社会：“谁有不平事”。巍峨险峻之致它就是黄山的始信峰，峭拔灵动又如云南的石林群秀。八岁的孙女祖儿看到这块石头，出言令我吃惊，她说：“爷爷，这就是‘鬼斧神工\’”吧！ 

我把这块石头放在画案前方，每当看到它，便顿生敬畏之情。

仿佛它就是我的远祖的远祖，是大地是苍天，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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