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自己的家乡,花草也有自己的家乡。印象中丁香的家乡在别处,朦胧而遥远。
丁香作为一种烹饪的调料很多人熟悉,作为一种药材也有部分人知道,作为一种庭院栽植的花木却知之甚少。多数人见过,不知它是何种苗木。多年前徐州大街上的绿化带栽植的就是丁香树,匆匆走过的人群多数没有在意,几乎没有正眼看个仔细,只觉得是被环卫工人修剪平平整整的青棵子,没容它长高长大开花,何曾与丁香联系在一起。
“丁香”早年就知道,只是在云里雾里,过往的岁月一带而过。
五年前,我家搬到萧县师范西边隔壁的龙凤山庄,背靠凤凰山南麓。天光蒙蒙,大清早,山上松树林中的清香催促着云雀、灰喜鹊、斑鸠在鸣叫中飞翔,在飞翔中嬉戏,不管不顾地打破我的梦乡。收拾停当,一如既往地漫步走向萧县师范的校园。萧县师范进门迎面是一处高台,上面栽植十数株雪松,高大而茂密,中间一片宽敞的平台。郭老师带领我们十多人,随着悠扬的古筝弹奏的高山流水、渔舟唱晚的乐曲,我们轻展猿背,打一遍八十八、四十八陈式太极拳,身心被舒缓得松透。东边操场旁一溜灌木盛开的花朵香气袭人,阵阵冲来。低矮的树冠,小叶小花小枝条,小鼻子小眼,招惹的成群大黑蜂、小黄蜂、你来我往的蜜蜂,嗡嗡叫,忙不停。金龟子也来凑热闹,躲在花丛中不动还动。什么花?这么香。
丁香!丁香!
影影绰绰地和我心灵上的那个丁香,觉得是又不是,仿佛那个探春,只是在书本里知道,某一天真的邂逅,既亲切又生疏。
耿耿于怀,第二年春天,我在丁香树下拔下一棵带根的枝条,拿回家,自作主张地栽在桂花树旁,张大姐絮叨着阻止。她主张小院多留空地,晒太阳,晾衣服。按说也对。我在想,张大姐很少出远门,一天到晚在家里转来转去,让她有一个安逸的小环境。我喜欢枝叶茂盛,花木招展,我要合理地安排小院的空间,笑着宣布:“我的家园我建设”。六十多平方的地方,西边墙根起了一道凳子宽窄高低南北走向的小园,装满土,北头靠主房栽植罗汉竹、墨竹、大叶子纹竹。中间一块柳州墨石,石旁,红、黄、白几种月季。南头一棵枇杷树,去年结了十数枚果实,引逗得鸟雀潜入,争不休。又是蔷薇又是凌霄,爬过了大门顶面沿着东西墙头疯长。爬墙虎、长春藤补满了墙面。东边的大园十多平方,三米高灵璧九顶的柱石旁栽着芭蕉、天竺、木香。拐角是石榴、紫藤、木槿、杜仲争相吐翠,和洗澡间上攀援过来的蔷薇结盟交合。一棵木瓜,住房出门的右手便是这棵丁香,几根主干借着桂花树的力量高过房檐。去年开过少许的花朵,被蔷薇花山呼海啸般的气势湮灭了,零碎的忽略不计。今年不同,毛头小子初长成,丁香五股六叉地展开,大团成球,丛丛簇簇地涌来。白如雪、洁如云、香如兰。细碎的四只小瓣你挤我,我挤你。小小的花柄如修鞋的钉子,怪不得命名为丁香,丁点儿的花形状如钉子。香得浓烈而清远,老远的邻居寻香走来。
我喜欢真实素淡的丁香,娇小的叫人怜爱不已,在一片姹紫嫣红的喧嚣中,既雍容又典雅,既安静又悠远。
张大姐忙着用手机拍照,又是群发,又是上网,不停地回应着朋友的纷纷赞美、询问。
丁香!丁香!一如我的张大姐,淳朴而清朗。
今年初春,我剪下数段丁香枝条插在园中的土里,浇水护持,个个生根发芽。仿佛让我看到大片的丁香,丛丛叶茂,树树花拥,香满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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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县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萧县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