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摄
笆斗街印象
1956年我考入芜湖师范学校。当年芜湖师范学校在环城东路西侧,现“大成殿”所在处,而笆斗街在东侧,隔路相望。至今我还记得,夏日黄昏,邻里街坊不约而同都把竹凉床搬放在门外,端上几碗并不丰盛的小菜就集体开饭了。街既窄且短,每家的“餐桌”几乎连成一片,邻居们边吃边漫无边际地海吹神侃,附和声、哄笑声此起彼伏。记忆中有几家笆斗店的伙食要比一般人家好,想来是与做笆斗生意有关,而且所有笆斗店老板个个喝酒,猜想大概是编了一天笆斗,晚上想借酒觧乏吧。
笆斗街的鼎盛或许缘于那几家笆斗作坊,虽以简单的“笆斗”二字命名,但也反映出先人的朴实无华。所谓笆斗,就是选用一种韧性很强,粗细相当的灌木,放入水中沤去表皮以其茎编制成不同容量的容器。笆斗只是广大粮农、粮商的日常用具,不是标准的量具。真正成交还是要以“升”、“斗”、“戽”、“担“来计数结算的。新中国成立前夕“升”、“斗”、“戽”等量具已逐渐被衡具“秤”所取代。但作为用具的笆斗仍有用武之地。新中国成立以后,特别是农业合作化、粮食统购统销以后,粮食的生产、加工以及流通方式发生了变化,笆斗的用场越来越小,渐渐地就不再有人编制笆斗了。至于流散在民间的笆斗则命如敝帚,被人们扔来踢去,甚至砸碎了当柴烧。如今笆斗虽算不上古董,但已罕见。
笆斗街东头出口处原有一口塘,约十亩,名曰“官塘”。
官塘里的藕长势喜人,春末夏初满塘绿叶,荷花点点,生气昂然。星期天我们经常通过这条街到官塘散步。每天晚饭后自习前也有不少同学三五成群到这一带溜达,晚自习的预备铃响了赶回教室也来得及。而官塘的藕是不能吃的,因为岸边有一家猪綜厂,厂里的排除的废水里富含有机物,给藕提供了丰富肥料,茎叶疯长,但长期泡在污泥里的藕却有异味。
官塘北侧还有一口面积小得多的“条”状小塘,人称“长塘”。又叫“鱼花塘”,是专门用于繁殖鱼苗的。
1958年“大越进”,官塘、长塘都被填平,建起了丝羢厂。改革开放后,优胜劣汰,丝羢厂倒闭。改革开放后,芜湖市规模不断扩大,高楼林立。因地理条件所限,“春风不过玉门关”,笆斗街的路还是那么宽,街还是那么长,要说变化,那就是这里的好几家笆斗作坊早已在不经意间全部消失;有几户也将原来的平房重新加盖成了一栋栋阁楼,在笆斗街也算得上出类拔萃了。
随着时代的发展,特别是改革开放以后,芜湖的变化日新月异,笆斗街却像一位不苟言笑的“历史老人”,始终保持着那份淡定、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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芜湖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芜湖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