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阳光金子般窸窸窣窣晃得人眼晕,仿若白娘子从雄黄酒中刚刚醒来,宿醉的微微头痛着。我在办公室里一张一张看这个早晨的报纸,芜湖日报,大江晚报,最后落到金周刊,我看到了郎华老师的封面。
和郎老师不相见已经有三五年了吧。虽然都在一个城市,正是因为在一个城市,不相见才不自知。当然有的人不需要见面,依然会记得,一直记着。不好说多深,蚀骨的人一辈子大概也遇不到一两个,这样的人遇到是幸,更多的是不幸,因为会成为心灵的负担。我想我不喜欢,也不愿承担。也不能说浅,我知道有这样一个人,我知道她在那里,想到时心头会微微一暖。
是中国剔红漆器上的盘枝花纹,明亮润泽,但是有一层尘埃的怅惘淅淅沥沥在笑容后面。也许每个女人的内心都会有一些这样或者那样的怅惘,让我们的人生感觉与众不同。
封面上的人有一种清甜。画画的女子,画儿童画的女子,人到中年的女子,墨迹与童真淋漓出心中的山水,时间一次一次绿了春山红了桃李。她的心里有一个芳草鲜美落英缤纷的世界,当然我知道这个世界里也有云愁雨恨水瘦山寒。可是,心中的枯笔落下,是草地上饱满的笑脸,牵牛花一嘟噜一嘟噜红,枇杷一枚一枚黄,孩子一群一群在撒野。我们都回到从前,大地上只有斑斓的童年。
我喜欢这种态度。做女人其实是一种态度,你自己选择呈献给世界、其实更重要的是呈献给你自己的态度。我还喜欢郎老师的声音,她电话里的声音低幼甜糯,有一点犹豫的羞涩,我不知道是不是羞涩,我很敬佩那些练达的强大的女人,也怕她们。我会脸红,会不知所措。可是我很想和郎老师说,我不喜欢PS。我知道这是出版的需要,铜板纸如果不PS,出来不好看。但是我不喜欢PS后的光滑、细腻、白净,不喜欢PS出的青春与美貌。因为不真实,还因为,真正的美需要时间的雕琢。渐渐从皮肤里浮现出来的暗斑,渐渐在眼角绽放的皱纹,渐渐松弛的肌肤,浓艳转向沉穆,像暗红,像墨绿,像世事的刀砍斧斫,时间刀锋收割后,一层一层扬起又落下的沉香。
关于时间,关于女人,有一段话我最喜欢也最怀疑:我认识你,永远记得你。那时候,你还很年轻,人人都说你美。现在,我是特为来告诉你,对我来说,我觉得现在你比年轻的时候更美,那时你是年轻女人,与你那时的容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容颜。
年轻的时候,我不喜欢这段话,我觉得这是女人的自恋,男人的虚妄,或者一段狂热情感的余温,太不够清醒理性。等我也积攒了厚厚一把时间与皱纹,开始从经历中觉悟自我,学会以坦然的热情欣赏,我懂得,被时间割刈的容颜里,有沉溺的一切,辜负的一切,迷茫的心绪,冷峻的审视,脆弱的眼泪,坚强的支撑。我说岁月薄幸,故人深情,我说的不是某个人某段事,而是重重沧桑叠叠世味,有幸蛹化出来,让一个女人像古董。品味她,体会她,轻轻拥住她,她的美让人沉醉令人心碎。
不要PS,任何来自容颜或心灵的矫饰都是多余。让我们以皱纹和苍老与这个世界坦诚相待,无惧无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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