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不知道从何时起流行开来的宠物热,我心无此念,漠然视之。 习惯需要培养,爱好需要启蒙。其实,我年少时,对于猫儿狗儿的习惯与爱好,也被培养过,也被启蒙过。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山村里,哪个人家不是鸡鸭成群、猪狗猫闹哄哄的。
母亲对于黄狗情有独钟,只是,初春时节抱回家的黄狗仔,到了多风多雪、凛冽寒冷的年末,长成高大雄壮、威风凛凛的“棒小伙”时,住在院子里的它,必会在某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被人变着法子偷走,从此了无影踪。母亲长叹:“作孽,不知道又胀了哪个短命鬼的肚肠!”我知道母亲的心是痛的。但不用多久,母亲一定会痴心不改地再抱回一只黄狗仔给猫作伴,然后,养大,失踪……
对于我们家的每一只狗啊猫的,我都感情深厚,自然,每只大黄狗的失踪,必会让年少的我顿足捶胸,哭闹一阵。只是,那年月,喜欢归喜欢,但狗就是狗,猫就是猫,没人叫它们“宠物”,更没有人叫它们“贝比”。
读中学后,我离开了山村,离开了日日亲密无间的狗儿猫儿,多年过去,年少时的那份对于猫狗的情深意浓,也飞逝无影踪。发现这点,是近年的事。每每见到干净的路面上豁然闪亮、腥臭交织的猫尿狗粪,我就会在心底里忍不住地骂娘,养宠物可以怡情怡性,可你总得看护好,不能随它们在干净清爽的人行道上大小便糟蹋市容吧。
骂声,只敢搁在心底弥漫,倘若泄露出去,一定会引来公愤,甚至遭到群殴。司空见惯的事,人家都置若罔闻,我何苦就要找抽。莫非,是所谓的葡萄酸心理作祟——如今这年月,众所周知,伺弄宠物的成本有多高,无论是闲,还是钱。
每一个工作日的早晨,出门赶往离家最近的班车停靠点,以及每一个工作日的黄昏,从班车停靠点赶回家时,我都会走得风风火火,一路烟尘。我并非爱好巾帼不让须眉的那股子铿锵劲,实在是时间紧张,不得已。我也喜欢化着精致的妆容,顾盼生辉,虽然我五官平庸;我也喜欢穿着妩媚的衣裙,迎风招展,虽然我身材蠢笨;我也喜欢摇摆着婀娜的脚步,袅袅婷婷,虽然我天生地缺乏柔劲……但是,这并不妨碍我的喜欢。女人,谁不喜欢从容、惬意、逍遥、高贵的活法?但是,生活总不大可能尽如人意,家里家外的,工作,家务,管孩子,哪一样,不需要大把大把的时间。
每每瞧着那些年龄各异的温婉女子,将宠物搂在怀里,软语呢喃地说着“贝比,跟妈咪亲一个”时,我的皮肤上,就像打摆子发寒战似的,泛起一层鸡皮。“贝比”、“妈咪”,可不真是养了个宝贝孩子——给宠物洗澡,用的是科学配方的“宠物香波”;给宠物喂饭,用的是营养美味的“宠物食品”;给宠物看病,得车载着去“宠物医院”;逗宠物开心,得时常抱着出门呼吸新鲜空气观赏美丽景物;增强宠物体质,得每天早早晚晚地陪着一道跑步溜弯子……
对于那些生活水平跟我似的,无法让宠物过上优裕生活的“妈咪”,我就会无端地替她们的宠物鸣不平。只是,那不平,只敢放在心底里无声地鸣叫,倘若一不留神地鸣叫出去,是要遭人白眼的——管好你自己吧,自己不会陶冶情操修心养性,还替别人瞎操心!
子薇 中国通俗文艺研究会会员、散文学会会员,安徽省作协会员,芜湖市通俗文艺研究会副秘书长、市作协理事。散文《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获2011年全国散文作家论坛征文大赛一等奖。著有长篇小说《此情可待成追忆》、《等你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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