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珍珠故居的铁画

美国宾夕法尼亚州绿丘农庄，掩映在一片青葱的绿色和繁茂的花丛之中。这儿是赛珍珠的故居。这位在襁褓中就随父母来到中国、在中国生活近40年的美国著名女作家，虽然身为美国血统，精神世界却吸收了博大精深的中国文化。斯人已去，但她的故居陈设却一如生前：中国式地毯、宽大的写字台、太师椅、山水画、孔夫子画像、中国丝绸睡衣和旗袍等等工艺品。墙壁中间，一幅铁画挂屏，十分引人注目。画面上远山逶迤，近景危岩耸立，亭台临水。构图简洁，线条洗练，一派新安画派风貌。尺幅不小，不署款识。一望而知，这是一幅早期芜湖铁画。

它是赛珍珠父辈的珍藏，还是赛珍珠带回美国的，已经无需追溯了，它静静地悬挂在那儿，彰显着赛珍珠对中国的怀念，也向世人展现出中国文化丰富多彩的一个实例。

现在，这幅铁画的复制品挂在了镇江市赛珍珠纪念馆之中。

当年，赛珍珠在镇江居住了十八年，度过了童年、少年和青年，一直把镇江称为自己的中国故乡。镇江市建立了她的纪念馆，修复了她的故居，还召开过几次世界性的纪念研讨会。

2011年10月，赛珍珠纪念馆的专家们在网上看到我发表在《大江晚报》上的《中西方文明之桥——赛珍珠和王莹》一文，一行五人专程来到芜湖与我探讨、交流。他们让我将发表在《大江晚报》和《合肥晚报》上的这类文章签名钤印后送给赛珍珠纪念馆收藏，还邀请我参加即将召开的赛珍珠诞辰120周年纪念及学术研讨会。他们谈到了这幅铁画，托我联系铁画艺人复制一幅供纪念馆展出，并且提出请一位工艺大师亲自制作，因为芜湖铁画由芜湖的工艺大师复制，就更具备了品位和价值。

我联系了铁画工艺大师储金霞女士，那时她正在进行繁忙的艺术创作，但还是欣然领受了这份蕴含着东西方文化交流意义的重托，很快就亲自设计、锻制完成了。赛珍珠纪念馆方面非常欣喜，郑重地向她颁发了收藏证书。

赛珍珠纪念馆，是一座占地约400平米的平房，有四个展厅，琳琅满目，蔚为大观，不仅有在美国绿丘农庄赛珍珠故居的各种展品的复制件，还有不少原物以及赛珍珠数十种著作的各种版本原件，储金霞大师复制的铁画也在其中。这些都给参观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尤其令我佩服的是，赛珍珠虽然在镇江生活了很长时间，但她毕竟在1934年就离开中国回到故土去了。岁月若流，迭经变乱，她的遗物早已损毁、散失，而这座纪念馆竟然将它们搜罗出来，还原了赛珍珠的生平事迹。“荜路蓝缕，以启山林”，造就了一个传奇故事。我对纪念馆馆长李进法先生谈起自己的感想，他告诉我：纪念馆筹建十余年来，他们是白手起家，从无到有，慢慢积累起来的，不仅在国内四处搜集材料，而且数度远赴美国，与美国的赛珍珠研究机构、基金会、故居及一些高等院校建立联系，进行交流，购买资料，复制展品，所以整个展览才逐渐丰满起来，并先后举办过五次国际性的纪念、交流活动，出版了三期纪念文集和三期研究文集、《文化人桥赛珍珠》等书籍，达200多万字，拍摄了《赛珍珠在镇江》等电视片，以及信息资料等内部刊物。这儿已经成为镇江市文化建设的重要项目，对外交流的一个窗口，向世界展示镇江的一张名片。

一幅铁画，联结了赛珍珠同芜湖、芜湖同镇江、古代同当今铁画艺人的情缘和艺缘。站在赛珍珠纪念馆门前，我想起了赛珍珠的挚友——芜湖市的王莹。芜湖的王莹资料陈列室比赛珍珠纪念馆起步早，基础好，但一直还停留在初建时的原始状态，何时才能丰满起来，搞研究、出成果、办活动，真正成为芜湖市一项生机勃发的文化项目？我的内心充满期待……

□孙栋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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