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热爱杜鹃花。清晨4点起床,经历4个小时车程、2个小时飞行,在抵达芜湖后仅有的1个小时空闲里,他顾不上休息,拿起手机对着铁山宾馆庭院里一丛丛盛开的杜鹃花拍个不停。他的手机相册里,有粗砺的矿山采场公路旁的梨花、有露天采矿载重车后升起的朝阳。我最初以为,对杜鹃花的热爱,无非源于他对大自然的热爱,无非因为他生活的鞍山没有这种植物。直到他说,“我一直想去井冈山,也想去大别山”,因为杜鹃花开满了红色革命根据地的山岗。
他喜欢帮助人。餐厅服务员们端着一摞沉重的餐盘走来,他赶紧上前帮忙;候会区的大学生端着三杯水经过,他赶紧上前帮忙;神山公园里的青年人随意停放电瓶车挡住了其他车的去路,他赶紧上前帮忙。第一次见到他,是那张极具视觉冲击力的照片——几十本鲜红的献血证在他的面前一字排开。和大多数人一样,在心生崇敬的同时,我想探究,究竟是什么让他数十年满怀热忱投身志愿服务?在他身边的两天里,我听见他一次次询问“要帮忙吗”,看见他一次次伸出手去帮助别人,这才懂得,帮助别人,于他,已经成为一种融入生活的习惯。
他总是在笑。一点儿也不出意外,在政务中心、财富广场、滨江公园,每到一处,不但年轻的志愿者们热烈地欢迎他,普通的市民也一再认出了他,“您是鞍钢来的吧?!”——在他的头上有无数闪亮的光环,除了全国道德模范、中国好人、全国优秀共产党员、全国五一劳动奖章,还有党的十八大中央候补委员、中华全国总工会兼职副主席等等。邀请他来芜湖、陪同他工作,这都让我满怀忐忑,可是他的质朴却让我感到出乎意料的放松。他用东北口音,和遇到的每一个人打招呼、拉家常,和偶遇的老乡热情握手,配合地与志愿者们玩自拍,还时不时地幽上一默。比如,弯腰捡起路上的餐巾纸,然后问:“同志,您这是掉东西了吧?”扔纸巾的大妈不好意思地接过去,扔进了垃圾桶。
其实,他也受过很多委屈。只有在非常安静的时候,他才说起曾经在网络上被数千人群起攻之的情形。“委屈就委屈呗,他们不了解郭明义,他们怀疑郭明义,也很正常。但我还是要去帮助别人”。无论身披多少荣耀,他依然坚持在鞍钢一线工作。他永远一身灰色的工装,飞机只坐经济舱,吃饭要和大家一起吃自助餐,不接受任何礼物,更别说什么报告费、讲课费,可是追随他的志愿者已有130万人,他的新浪微博的粉丝达到了7900万。他是平凡中的不平凡。□王玉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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