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芳英今年29岁,家住芜湖市长江大桥开发区高安街道矶山村滕府组。10多年前她从老家到温州打工,和矶山村村民张怀明相识相恋,最终走进婚姻殿堂。 2005年,他们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一家人沉浸在幸福之中。但天有不测风云。一个突发的灾难无情地降临杨芳英家中,一场疾病夺去了年仅5个月大的女儿生命,一家人好长一段时间都沉浸在悲痛之中。时光是一剂良药,不断地抚平人们悲伤。杨芳英夫妇慢慢地收拾好心情,于2007年8月生育了第二个女儿,取名叫张颖。小张颖在一天天成长,杨芳英一家享受着天伦之乐。可老天真的是不长眼,又一次把烦恼带到勤劳善良的杨芳英夫妇身上: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小张颖变得不喜交流不爱说话,医生说是患上了自闭症。小俩口脸上刚刚浮起的一丝笑容又被可恶的忧愁代替。为了给孩子治病,杨芳英夫妇多方求医问药,后来他们听说芜湖有个孤独症协会,于是每个星期杨芳英都要带着小张颖到协会进行训练治疗,小张颖病情慢慢有了好转。为了给小张颖一个陪伴,杨芳英夫妇于2014年12月20日又生产了一个女儿,取名叫张欣彤。
小欣彤长得白白胖胖,很有灵气,一家人看了很是欢喜。可万万没想到的是,不幸又一次降临他们家中:小欣彤4个多月大的时候,身体出现了异常,奶粉吃得也比以前少多了,杨芳英夫妇赶紧抱着孩子在当地多家医院看病,起初医生都说是消化不良。他们又把孩子送到芜湖市中医院治疗,随后孩子出现了发烧、神志不清的症状,这和杨芳英大女儿的症状一模一样,经过医院的诊断,说孩子得的可能是一种罕见的肠染色体糖原沉积症,疑是一种遗传代谢性疾病。杨芳英夫妇欲哭无泪,他们在心里一遍遍地祈祷,希望小欣彤千万别和大女儿一样发病。可越是担心,事情越是发生了,孩子当天就住进了重症监护室。
2015年5月11日对于杨芳英一家来说又是一个灾难的日子。医生通知杨芳英,孩子不行了。杨芳英跌跌撞撞地跑进重症监护室,抱着昏迷中的女儿,一边喊着女儿的名字一边哭。就在这一天,小欣彤永远地闭上了眼睛,离开了深爱她的父母。
在小欣彤病危期间,杨芳英肝肠寸断、百感交集。她恨老天薄情,灾难总是落在自己身上,让他们一家人怎么活下去;她心有不甘,两个女儿都有些不明不白地离开了人世,为什么医疗难题就这么难以攻克;她满心希望的是出现奇迹,小欣彤能健健康康地生活下去,即使出现可怕的后果,只要可爱的女儿部分生命得以延续,也好留下一份念想……渐渐地,她在脑海中坚定了一个想法:捐献宝贝女儿小欣彤遗体,为了自己的念想,为了医学研究,为了其他家庭不再重复自家的悲剧!
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家人。丈夫和公公虽然心里放不下小欣彤,不忍心捐出遗体,但他们表示理解杨芳英的想法,一边抹泪一边点头同意。婆婆不同意,说还是让小孙女入土为安地好。杨芳英泪流满面地做婆婆思想工作。她说:“都说女儿是娘心头的肉,作为母亲的我就是再狠心也不舍得捐献出去。大女儿走了快10年了,到底得了什么病,我们至今也不清楚。现在小欣彤也要离我们而去,我不想还让她走得不明不白。希望通过对她的遗体研究,对后人有所帮助。小欣彤的生命虽然短暂,但我不愿她到这个世界上白来一趟,希望捐出她的眼角膜。这对我女儿来说,也是她的生命的延续,这也是我们留住小欣彤的唯一方式;对于救助的病人来说,也能让他们重见光明,如果在天有灵的话,孩子也会高兴的。”婆婆被媳妇真情所打动,也不再坚持自己意见。
5月11日上午,杨芳英承受着失去爱女的巨大悲痛,流着泪在眼角膜和遗体捐献志愿书上签下名字。医生小心翼翼地取下孩子的眼角膜。杨芳英一家人都哭成了泪人,在场的医护人员也转过身子抹起了眼泪。杨芳英夫妇的大爱举动感动了芜湖市中医院的医护人员,医院研究决定为杨芳英减免报销以外的医疗费用。
5月12日上午,杨芳英接到了省红十字会眼角膜库负责人的电话,对方告诉她,她替女儿捐献的眼角膜,可能会捐给武汉一名8个月大的男婴,如选定成功,争取在3天内做眼角膜移植手术。
挂断电话,坐在芜湖中医院门诊大厅的杨芳英打开手机,看着女儿的照片,流着泪发出了一条小欣彤永远也看不到的微信:“宝宝,你别怪妈妈无情,把你的眼角膜捐了,妈妈是希望有一个宝宝能用你的眼角膜看到光明,看看这美好的世界,这也是妈妈能留你在人间的唯一希望!我可怜的宝宝,你不要怪妈妈,天堂的路没有病痛折磨,你一路走好。如果要有来世的话,我希望你还是做我的女儿,记住妈妈的一句话:一定要带个健健康康的身体和妈妈相会。”
□ 本刊综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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