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望江老家的第一时间就获悉:“东隔堤上天天都有人在唱戏呢,可热闹了!”
晚饭刚过,燕子便兴冲冲来约:“走啊,陪你唱戏去!”晚风习习,我们循声而去,很快来到堤上,黄梅小调扑耳而来。此刻,素有“情人坝”之称的东隔堤也不单纯是情人们约会的场所,好几班乐队在路边草坪上拉开阵势,胡琴、锣鼓、竹板、乐谱、音响一应俱全,大拨大拨的男女老少们都汇聚在这里,唱戏的,听戏的,凑热闹的,人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也有络绎不绝在坝上来来往往的人,或悠闲散步,或疾走锻炼,或驻足观赏;会唱几曲的便拿起话筒吼上几嗓子。最认真执着的要数那几位伴奏的琴师们了,根据演唱者们的声音特点和曲调来调音拉弦,一丝不苟,沉醉其中。
戏迷活动的主办人依然是那对可敬的夫妇——胡老师和陈老师。因着同样对黄梅戏的热爱与痴迷,几年前我在望江期间曾与二位老师结缘,经常光顾他们的戏曲俱乐部听戏、学戏。陈老师曾经参加过全国戏迷大赛,上过中央电视台。胡老师擅长拉琴及各类乐器伴奏,真可谓妇唱夫随,琴瑟谐和。夫妇俩的生活主题除了黄梅戏还是黄梅戏,他们在自己家里开设俱乐部,无偿提供场地、茶水、音响设备和乐器,吸引广大戏迷们汇集到一起吹拉弹唱。
梅子是这里的常客,和每个人都很熟络。她硬要拉我去唱一曲。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的露天舞台上?我的声腔是否还能发出声音?我跃跃欲试却又心生胆怯,热心的陈老师鼓励我,打着节拍和手势引导我进入状态。长久酝酿于心的黄梅戏情愫喷薄而出。一曲唱罢,顿时倍感神清气爽。
黄梅戏是我们家乡特有的剧种,大街小巷、田间地头,处处黄梅飘香。在这浓郁的黄梅戏氛围里耳濡目染,我从小就喜欢上了黄梅戏。八十年代初,我刚上小学,每到正月,镇上都热闹非凡,县剧团的班子下乡演出来了,更令人兴奋的是演员们被安排在乡民家里居住,我家家境尚好,住房宽敞,便成了剧团演员们居住的首选。舞台上光彩照人的神仙姐姐以及英俊威武的小生们住进了我的家里,和我们零距离接触,这是多么激动人心的事啊!那几年正是戏曲的黄金时代,县剧团里的那批青年演员个个青春靓丽,技艺超群,他们精彩的演出吸引了十里八乡的人们蜂拥而来,一场又一场,场场爆满。我和妹妹因为上学有功课,总被奶奶管着,不能象别人一样天天去看戏,虽有万分气恼却又无可奈何,唯有草草写好作业后便偷偷溜到剧场旁边,就算看看演员们化妆,或看看穿着戏服走来走去的侯场演员,都特别满足。也有被奶奶恩准去看一两场的时候,于是就有得天独厚的优势,那些做演员的哥哥、姐姐就会把我们姐妹俩直接带到后台,让我们幼小的心灵里充满了虚荣的优越感,这些会唱戏的哥哥姐姐们简直就是我们心目中的明星啊,也只有我们姐妹俩才能享受这般高级粉丝的优厚待遇!
记忆中的黄梅戏艺术在经过一度繁盛之后,也受到了经济浪潮的影响,与其它中国传统戏曲一样,进入了低迷期。
世间的情缘就是这么奇妙,我老公的大姐就是当年县黄梅戏剧团的演员,也就是当年到我们乡镇唱戏的那些神仙姐姐中的一员。后来剧团无法生存,大部分演员们都自谋生路,大姐也从此离开了黄梅戏舞台,和她一起离开的还有大多数同事。也真是机缘巧合,这次回家我们看到的听到的见到的都是与黄梅戏有关的人或事。大姐在街上偶遇了一位她以前一起唱戏的同事,分外亲热,说不完的往事,聊不完的家常。
“XX离开剧团后开起了歌舞厅,穷则思变,她倒是赶上时代潮流了……”
“XXX去了芜湖,听说现在在教唱黄梅戏……”
“XXX进了一家企业上班
后来又下岗了……”
……
我一边听着她们数说着一个个曾经很熟悉的名字,记忆中的一个个舞台形象便跃然脑海。大姐遇到的同事是当年舞台上的当家旦角,好象演过七仙女。光阴荏苒,韶华易逝,当年美丽的七仙女如今面容憔悴,头发干枯,衣着随意,已全然找不到当年舞台上的一丝丝光华。真是岁月无情催人老啊!
好在这几年,黄梅戏又有复苏的迹象,特别是在我的家乡,在公园,在江边,到处都有吹拉弹唱的人们,缕缕黄梅音在飘扬,那是这个城市独有的乡音,也让我这个游子每每听之,都会神思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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