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每个人都有一个小小的世界,无数个小小的世界汇成了这个偌大的世界。每个人都蜷缩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每个人都拥有着不同的孤独。人们隔着世界看世界,只会觉得陌生而冰冷。偶尔,有人隔着世界的边缘在一起拥抱,但他们还是不能把两人的小小世界变成一个属于他们两人的温暖世界,因为他们之间不仅隔着手臂与手臂拥抱在一起的距离,还有各自的牵绊和命运,生与死交错的洪流会凶猛地冲刷走周围的一切,只留下兀然一人,所有的一切,构成了世界边缘高大森冷的墙壁。
心是镶嵌在墙壁门中的钥匙,同时也是最牢固的枷锁。明明我们的世界只隔着一堵墙,可为什么我们只能蜷缩在自己拥挤而微小的左心房里孤独地啜泣?究竟我该怎么做才能推翻那面高墙,打开心房呢?
我背着书包,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在街道上。短短几十米便可走到那栋住宅楼,可我的腿就像灌满了铅似的迈不动。不想回家是有原因的。平日里我对父母一副冷面孔,他们也没有好声气,我们之间的气氛可谓是剑拔弩张。我的精神已在无边的荒野中摸索自由,自身的蜕变已使我困惑犹豫,而父母却丝毫没有体察到我的变化,用他们既定的标准把我限定在各式各样的条条框框中:小到洗脸用多少水,大到以后选择哪所大学。更不必说成绩的一点点波动就让他们大惊小怪、斥责连连了。此刻,书包里静静躺着的不及格的卷子和我都成了无处可去的流浪儿了。
周围的行人一拨拨地从我身边路过,我感到世界上千千万万的嘈杂声音,千千万万的熟悉面容狂流般袭来,可我什么都捕捉不到。我感觉更加伤心:这些尚不熟悉的人之间都能做到如此融洽和谐,可为何最亲近的人不能做到互相包容?我信任你,依赖你,才会把自己最真实最不好的一面展示在你的面前,我是多么希望你能微笑着接受我呀,可你为什么竖起又高又厚的墙壁,紧闭起心房?
我拐了个弯,僵着身体走进楼道。在一户人家门口,我看到了约摸六七岁的小孩乖巧地站立着,伸出小手握成一个小小的拳头轻叩房门。他站得那么笔直,眼神那么专注。一阵萧瑟的风吹过,鲁莽地从他那充满希望的手上碾过,不在乎也不理解那手势比划出了怎样的深情,它又碾碎了怎样的温柔。
“没人吗?”孩子苦恼地抿了下嘴唇,一转身,刚好和我对上视线。我也不着急回家,于是和他搭话:“怎么,回不了家?”
孩子善意地笑了一下:“妈妈可能不在家。”
我犹豫了一下,问出口:“刚才为什么要那样礼貌地敲门?”——家人而已,不需要做得那么一板一眼,随便拍拍门喊开就可以了。孩子听到我的问题,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因为是妈妈,所以要礼貌。在妈妈面前,我要做到最好。”
被他那一双天真纯粹的眼睛注视,我觉得脸上有火烧云在烧。他清澈的、仿佛玻璃珠的眼瞳里映着天边潋滟的波光,看起来如此坦然明亮、美丽动人,像是纯白的、天真未凿的灵魂。
我好像突然间明白了些什么——我面对着那堵森冷的墙壁,不甘地拼尽全力攀爬、却一次又一次伤痕累累地坠落,到最后只能默默地蜷缩在自己的小角落里哭泣,绝望到无力。但是我没有想到,这面墙上有一扇名为“爱”的门,心是它的枷锁,没有钥匙也不要紧,你所需要做的,仅仅是握起你那只叩开心房的小小拳头,尝试着轻轻敲两下门。
天空已经完全黯淡下来,铺天盖地的黑暗海潮般涌来,但是,我望着那盏为我亮起的灯光,只觉得心中被温柔包围。一格格温暖的灯火辉映着天空满目璀璨的繁星,像是美轮美奂的一个梦。它们点亮了夜空,也点亮了我的眼睛。
我走到家门口,站定。然后缓缓地,伸出了手,握成一只小小的拳头。这只叩开心房的小拳头,叫做宽容。
门缓缓开启……
指导教师:许纪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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