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小剪刀与大世界说话——记榆林市民间剪纸艺术家华月秀

本报记者 马建绪

“今夜花园里四处静悄悄，只有风儿在轻轻唱。”近日，在西安人民大剧院，随着俄罗斯功勋演员唱起的《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的俄罗斯歌曲，中俄建交60周年专场文艺演出拉开了序幕。“火红的秧歌扭起来，欢乐的腰鼓敲起来，精巧的布囊穿彩衣，喜庆的红纸剪成花。”来自榆林市“剪纸之乡”靖边县的剪纸艺术家华月秀，一张红纸手中拿，三剪两剪成窗花……精湛的表演，让俄罗斯代表大开眼界，连声惊叹：“不虚此行”。

华月秀是“三边剪纸”的传人，奶奶和母亲都是剪纸能手。奶奶在90多岁时还手不识闲：“抓髻娃娃”手拉手，“瓜子娃娃”一摆溜。现在母亲已80多岁，手中照旧转动着一把小剪刀：天连阴了，剪一个“扫天娃娃”，悬挂门楣或贴于树干，祈愿小红纸人儿能扫掉天上的阴云；煤油灯下，剪一个“簸箕娃娃”，贴在窗上在上下晃动的油灯影儿里，小红纸人儿便簸起簸箕了。

“女子生巧的，石榴牡丹冒铰的。”华月秀从小跟奶奶和母亲学剪花儿，画呀剪呀——这一剪画就是30多年！她的剪纸刚柔适度，极尽纤巧，华丽中透着朴素，细微处隐现粗犷，夸张时情趣横生，细腻间洒脱尽现。承袭了三边民间剪纸纤细秀美，空灵透亮，拙里见巧，浑厚古朴的艺术风格。在“瓜子娃娃”充当驱除恶鬼的黄土坡上，农历八月初二是窗子的生日，家家户户贴窗花，小小窗口变成了花园，惹得蜂飞蝶绕。到了儿女谈婚论嫁的年龄，女方看家时，男方剪一幅“抓髻娃娃”贴到窗户上，“抓髻倒了，婆家恼了；抓髻站起了，婆家看起了”——仿佛那是一根勾魂魂的线，一切话都成了多余，一切都在不言中。

而在华月秀充满想象的剪刀下，我们随处可以看到：“若要富，蛇盘兔，万事如意两勾住”；“石榴赛牡丹，老婆一辈子爱老汉”；“娃娃坐莲花，两口子好缘法”……在“赶牲灵”男人远去的歌声里，女人的线陀转动着深深的思念；在“回娘家”婆姨一句悄悄话中，男人硬硬的胡茬顿时蔫了头。而华月秀的大型剪纸作品《二月二》，让我们在喜庆的社火中感受热闹的端灯场景，伞头在唱：“男的端灯能发财，女的端灯可怀胎”，而背景的“引田龙”（挑水）、“挑龙头，吃龙胆，金豆开花，龙王升天”（吃面条、炸油糕、爆玉米花）又将农家的纯朴呈现给我们；她的另一巨幅剪纸作品《过大年》则可以说是陕北年俗图，也是一个山村的年。剪纸从左到右，反映了陕北过大年热闹、喜庆、和谐的场面，从腊月二十三祭灶开始，到正月二十三跳火结束，整幅剪纸作品，以陕北的山川地貌及长城古墩为背景，透过众多情态各具的人物，扑面而来的是陕北民俗风情……

在华月秀的剪纸语言里，猴能耕地，狗能拉车，骆驼驮来的是聚宝盆……鸟兽、鱼虫、花卉活灵活现，都有了情感，有了深刻的文化内涵，散发着陕北高原泥土的芳香，荡漾着民间美术生命的意蕴。

她将喜悦、愤怒、悲苦不加掩饰在剪刀下宣泄。

她把生产、生活、生殖大红大绿在窗口上展现。

作为三边剪纸的传承人，华月秀值得我们关注。近30年来，她的上百幅剪纸作品发表在《人民日报》《中国教育报》《青海日报》《世界知识画报》《新时世周报》（美国）等中外报刊上，去年匈牙利出版了她创作的剪纸作品集《王贵与李香香》，并应瑞士文化基金会邀请，远赴瑞士进行文化艺术考察与交流。她创作的20余幅反映瑞士风情的剪纸作品，在今年庆祝新中国60华诞之际在瑞士展出，同时入选《瑞中剪纸艺术家作品集》。她创作的“陕北风情”系列剪纸作品先后被中国美术馆、中国博物馆、宁夏回族自治区非遗产领导小组等多家艺术部门收藏，前后荣获“陕西省首届民间艺术绝活大赛”二等奖；“纪念安徒生诞辰200周年中国童话剪纸艺术大赛”铜奖；第二届“国际剪纸艺术展”银奖；“全国青少年儿童文化艺术展评”特等奖；第三届、第四届、第五届“国际剪纸艺术展”金奖；陕西省旅游商品博览会最受欢迎奖；陕西省妇女手工艺品技能大赛一等奖等大奖，东西方艺术家协会（纽约）授予她一级剪纸艺术家，被南京大学民俗艺术研究室特聘为高级创作研究员。

面对荣誉，华月秀让她的剪纸更加回归土地，走进民俗，将无声的甜蜜与热烈充分呈现给社会，用小剪刀跟大世界说话。

那达慕

牛市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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