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永远在歌唱吴树民

看到报纸上刊登的雷抒雁病逝的消息，一时间如遭电打雷击。我泪水蒙眬的眼前，是一片早春萌芽的小草在雨雪中摇晃，耳边仿佛又听到寒风中“小草在歌唱”的悲壮！

我与雷抒雁相识数十年了，缘于我的一首诗歌有幸与他的诗篇发表在同一家同一期刊物上。得知他回到关中腹地泾阳县的老家，我当时在三原县文化馆供职，就和两个同是创作组的一起去拜访他。上午，我们骑着自行车到泾阳县城，再顺着坑坑洼洼的黄土路拐到他在农村的家乡，大约有40里路，时值盛夏，个个像从汗水里捞出来一样，但心情却同样愉悦、兴奋。在他那农家小院里，我们谝得十分投机，不觉已到下午，抒雁用当时最难得、最实受的吃食瓤皮子招待我们……多年之后，想起这次会面，抒雁待人的平和、质朴、实诚，依然令人难忘。

第二次见他是在古都咸阳。那一年，咸阳附近一个县发生了一起震惊世人的离奇案件，当事人为牟取更大的利益，给上下各重要部门领导送去大量钱财，而给那个领导送去多少钱财，他都在一个本本上记得清清楚楚。据新华社记者调查，竟有工商、金融、新闻、基层政府等十八个单位、三十二名国家干部为他的诈骗活动提供便利条件。他被异地关押在一个县，却意外地“自杀”身亡。据该县司法机关称，这个人在自己鞋后跟偷藏了锋利的刮胡刀片。人死灯灭，受礼的官员们喜形于色，奔走相告。广大百姓却不以为然，死者是经济犯罪，不是潜伏的特务呀！我当时在京、陕报刊发表了一些篇幅不小的报告文学，有一点影响。抒雁当时在工人出版社的一家杂志任职，问我能不能把此事写成一篇报告文学？并承诺写多长他就发多长，稿费翻番。可是，我想到死者离奇的下场，恐怕稿件采访未结束，我的小命就结束了——我上有老母，下有儿女。我死了，他们怎么活？我犹豫半晌，还是孱孱弱弱拒绝了抒雁的满怀期望。为此，我多年来于心不安……后来，每逢我读到抒雁的《小草在歌唱》，都感到羞愧万分，我和抒雁的思想差距如同天地啊！

抒雁的《小草在歌唱》，我记不得吟诵过多少遍，每次吟诵，都让我热血沸腾，都让我自我解剖，都让我反躬自问，都让我忏悔以往……

2009年初夏，我们筹划出刊《三原文艺》，陕西省作协主席贾平凹给我们题写了刊名。我们还希望文坛大家题词给我们以鼓励。除了给陕西的陈忠实、雷涛、肖云儒、李星、赵熙等发去短信外，也给在京的王巨才、周明、阎纲、范咏戈、雷抒雁发去短信。不久，这些老师和朋友的题词都先后给我发来，唯独抒雁的写得最长，密密麻麻写满了一张大信纸。我一看愣了，这么多字缩小发在报纸上小如米粒，根本看不见啊！怎么办？不求抒雁另写吧，无法制版；求抒雁另写吧，会耽误抒雁多少宝贵的时间！我辗转反侧，想了一夜，万般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发短信请抒雁另写。抒雁一点也不嫌烦，两次发短信问我写多少字合适、写成几行更好？我连忙回复。不几天，抒雁又寄来新的题词，这就是2009年9月10日发在《三原文艺》创刊号上的那幅充满高雅书卷气的诗意题词：“超越三原，飞向世界；把握当下，触及未来。贺三原文艺创刊 雷抒雁二00九年八月十五日”。他对比邻县文艺事业的关切和希冀，和对自己家乡的一样热挚深沉啊！

2012年秋，我主编《龙桥新韵——三原当代文学作品选》接近尾声。我又想京、陕的老师和文友题词为书增光添彩，陕西的不用说，在京的王巨才、阎纲、周明的题词都来了，左等右等不见抒雁的。我久居小县，消息闭塞，总以为抒雁担任中国诗歌学会会长，工作繁忙，无暇顾及。2013年新年伊始，精装书面世后，我立即给抒雁寄了一套，同时在附于书中的信上，不无遗憾地说：“曾恳请您为本书题词，可能您工作十分繁忙，挤不出时间，未能如愿！书中若有您的墨宝，肯定更有光彩……”后来，我从报纸上的报道，方知这些日子，抒雁是在和死神进行顽强的拼搏呀……

抒雁智慧的明灯熄灭了，抒雁的小草却永远在苍穹歌唱…… （B）⑾

新闻推荐

桑榆虽晚霞满天 ——书画家秦鸿章热心文化公益事业二三事

张建宁本报记者杨波海在历史文化底蕴深厚的三原县，人们只要提起著名书画家、三秦书画院院长秦鸿章先生，都对其创作的艺术作品赞不绝口，更对年近七旬的老先生支持县上的文化公益事业交口称赞。早年出...

三原新闻，讲述家乡的故事。有观点、有态度，接地气的实时新闻，传播三原县正能量。看家乡事，品故乡情。家的声音，天涯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