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风景秀美的广德县卢村乡唐流村,流传着这样的故事:丈夫五年的坚守和真情付出创造出奇迹——植物人妻子“苏醒”了,并且正在慢慢地走向康复!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就是王宗林。
2008年3月28日,刚刚连任唐流村村委会主任的王宗林早早起床,六点多钟,他接到一个村民组长打来电话,说在通往他们组的那条新修的水泥路上出了车祸,路上躺着两个女人。王宗林马上赶赴现场,远远地看见,两人当中有一个穿着与妻子王雪峰一样,摔在一旁的摩托车更像她常骑的那辆。下车一看,真的是他妻子,那一刻的情景,让他瞬间瘫倒在地。
王雪峰被送往县城的医院,当晚又转入湖州市的医院就诊,经过医护人员救治,二十天后妻子醒了。可一个多月后,妻子出现了严重的并发症。医生给出的救治方案是,必须要做分流手术,不做就是死路一条,但医生同时又说,做了分流手术可能会成为植物人。但是王宗林没有犹豫,选择了手术。
做完分流手术,在湖州这家医院一呆就是两个月,王雪峰一动也不动,病情似乎没有什么好转。后来,他往返于芜湖、南京、嘉兴、杭州的多家医院。王宗林用光了家中所有的积蓄,还向亲戚朋友借了近二十万元。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医生建议他将妻子带回家去休养,因为医院再也没有更有效的医治方法来进行诊疗了。2010年10月26日,王宗林带着仍旧不能言语,肌肉、肢体僵硬且没有多少意识的妻子回家休养。
自此,王宗林就当起了妻子的专职“保姆”。王雪峰必须吃流食,王宗林就变着法子做些稀饭、肉汤、面条之类容易消化的饭菜喂给她吃。怕妻子夜里挨饿又表达不出来,王宗林在前两年经常是在每天凌晨一、两点就起床为妻子做点营养流食。王宗林开始自学营养、养生知识,“门外汉”成了“门里师”。
由于不能说话,妻子什么时候大小便,王宗林全凭经验、感觉和细心观察,有时一夜要起来四五次给她端屎端尿,即使在冬天,王宗林每隔两三天就给她洗澡、换衣服。每次洗澡前,王宗林都用手试探好水的凉热。夏天,妻子不能长时间吹电扇,王宗林就忍着高温酷暑,用扇子轻轻给她扇,夜里也手不离扇。冬天,怕妻子冷,王宗林把妻子紧紧地搂在怀里。在他的精心照料下,妻子脸色渐渐红润,体重也由当初出院回家的七十多斤增长到一百二十多斤。
为唤醒妻子的意识,王宗林每天都和她聊天,经常即兴为妻子作诗,念书给妻子听。妻子以前喜欢唱歌、听戏。于是,王宗林经常陪王雪峰看电视台综艺频道,唱《夫妻双双把家还》给她听。为了给妻子解闷,王宗林还学会了拉二胡、吹笛子,“五音不全”的他还学会了看乐谱唱小曲。
2011年10月20日,王宗林清楚地记得这一天。村里的老书记来看望王雪峰,老书记说话风趣,大家都叫他“鬼书记”。一进门,老书记冲着王雪峰喊道:“雪峰啊,还认识我不?鬼书记来看你啦!”突然,王雪峰笑了起来。这一笑,王宗林激动得眼泪刷刷地往下流。
自此以后,王宗林有意识跟她说更多的事,锻炼她的对物体、人物、数字等的方面识别能力。渐渐地,王雪峰的意识更清楚了,夫妻之间的有了眼神和神情的交流,王雪峰的笑声也越来越多了,右手也能慢慢抬起来了,头也能摆动了。2012年6月份的一天,坐在轮椅上的王雪峰用右手比划着写字的模样,他问她是不是想写字,妻子点点头,王宗林赶忙找来笔和纸张,妻子用力地在纸上写着,“写我的名字、写两个女儿的名字,还写了一些其他的东西,当时我惊呆了!”王宗林说。妻子吃力地写出了四个字“谢谢你,爱”,虽然这字说不上是真正意义上的字,只不过是象形而已,但王宗林认出来了,流出了激动的泪水。
那天以后,他们的交流从之前的眼神及神情交流转向写字交流。现在,家里一本发黄的挂历的每一页背面,密密麻麻的记录王雪峰在朦朦胧胧间留下的字迹,有亲朋好友的名字、一些常用的电话号码、要做的事情……尽管许多字犹如密码一样令人难以辨认,但王宗林一看便知。
2013年春节,妻子出事后的第五个年头,她坐着轮椅第一次出现在全家人的团圆年饭上,王雪峰用笔在纸板上写下了两字大字:“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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