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贵武
转眼间,第35个教师节到来。
30多年来,每当教师节来临,我都会情不自禁地想起那些待我恩重如山、亲如父兄、亦师亦友的老师。那些铭刻铭心的往事,仿佛就在昨天,就在眼前。从中学到师范,是他们给我扣好“人生第一粒扣子”。
洪霞,我初一时的语文老师。她是一位下放知青,酷爱文学创作,在20世纪70年代安徽文坛上小有名气。她个头不高,戴着一副近视眼镜,说话声音洪亮,讲课时不时用手推一推鼻梁上的眼镜。正是洪老师文学写作功底好,才调到三官中学任教语文。可幸的是,我刚踏进初中校门,洪霞老师就带我们的语文课兼班主任。
洪霞老师讲课总是情绪饱满、神采飞扬,这源自她读的书多、富有文学激情。也正是从那时起,我偏爱上了文科,对文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1977年恢复高考,洪霞老师考入了安徽师范大学滁州教学点中文系。
孟凡理,我初三时的语文老师、班主任。孟老师是一位回乡知青,中等个头,不胖不瘦,为人正直,较有个性,讲课节奏比较慢,学生好做笔记。
进入初三,学习更加紧张,我和一些同学开始住校,十几个人一个房间,两人睡一张床,每晚都在教室学习到深夜。也许是苍天眷顾,1979年中考,两个班98名同学就我一个考取。其实,我的学习成绩并非名列前茅。
一天早晨七点多钟,孟老师带着录取通知书,从三官中学步行5里多路到我家,稍坐了一会,又带我步行到沙河集火车站乘火车到当时的县教育局送填好的志愿表。时近中午,负责录取工作的同志刚下办,孟老师又领着我找到这位同志的家,把事情办妥。之后,孟老师从三官中学调到滁东中学(现在的九中),又从九中调到滁州二中任副校长,直至退休。
政治老师齐志友,对我鼓励非常大。当时政治课没有教材,学的是毛泽东《论十大关系》等等。齐老师把我做的答题作为范本在课堂上读讲。正是这种激励,中考时100分的政治试卷我考了95分。
程德发,初二时的语文老师、班主任。那时我家下放农村很困难,有一学期都开学好几天,因为没钱(记得当时学费四块五毛钱),就一直没去报名。程老师叫一位同学带口信,要我不要辍学。后来,母亲向隔壁下放知青借了5元钱,我这才又回到学校报名上学。现在想想,要不是程老师的关心,也许当时真辍学了。
1979年9月5日,下午四点多钟,天下着蒙蒙秋雨,父亲拎着一个旧木头箱,从沙河集火车站上车,一个小时后到达卞庄火车站。下了火车,翻过铁道,走上一个小山坡,很快来到嘉山师范学校。
学校坐落在一个小山头上,红色砖砌的围墙四周都是生长缓慢的马尾松,这里原是嘉山县“五七”干校。办完报道手续,班主任、美术老师邬立强把我送到寝室,父亲将我安顿好,秋雨飘飘的天已上了黑影。
邬立强,上海下放知青,阜阳师专(现阜阳师范大学)美术系毕业,擅长油画。高高的身材,长相英俊,时常穿着咖啡色的小领口西装或长衫,潇洒与众不同。我进校时,他和校图书管理员徐老师刚结婚,婚房就在我的宿舍右边,两间平房。开学没多久,邬老师和徐老师要回上海一趟,也许是度蜜月。一天下午下课,他把我叫到面前,说想请我给他看家,我愉快地答应了,邬老师便把钥匙递给我。后来,我才意识到,这是老师对我多么的信任。我毕业之前,邬老师夫妇调到了滁县师范学校,没多久他们又调回了上海。
曹国强,进嘉师时的语文老师,虽毕业于凤阳师范,但课讲得非常好,也喜爱文学创作。那时,老师和我们的年龄相差不大,可谓亦师亦友。
曹老师对我非常好,经常晚饭后一起到小山坡上散步,他还把写的小说《未结实的花》初稿给我看,谦虚地要我提提意见。第二学年秋季开学不久,有一天晚上,天上挂着一轮明月,走在校园外一个池塘边塘埂上,曹老师说想请我帮个忙,就是学校教务处要向我了解授课老师教学水平的时候,就说他课讲得不好,水平有限。我问他为什么?曹老师实话告诉我,他想调走。后来,学校教务处也没做这件事,要是做了,我真的会照他说的讲。没多久,曹老师考入蚌埠教育学院进修,走的那天中午,我把他送到卞庄火车站。后来,曹老师给我寄来好几本新文学史料书籍。
周国星,任教我们3年的音乐老师。周老师是上海下放知青,滁师音乐班毕业,美声次男高音,钢琴弹得很好,标准的男子汉体型,长相英俊,至今不失一位帅哥的形象。
我喜爱唱歌,周老师经常把我叫到他的宿舍教我唱一些抒情歌曲。《金平似的小山》刚出来,周老师就把我喊到他的宿舍,一句一句教我唱。有时星期天,我和另一位同学(喜欢拉小提琴)去他家帮干一些家务活,到了中午便留下吃饭。毕业的时候,周老师送我一本《美学辞典》和一个笔记本,我们至今保持着很好的关系。
王家琪,我师范三年级时的化学老师、班主任,毕业于安徽师范大学马鞍山教学点。
家琪老师讲课语速缓慢,对待学生很亲和,毕业至今,和许多学生保持着联系。我毕业后,他从嘉师调到滁州市教育局工作,后担任民革滁州市主委、滁州市政协副主席。2004年调任安徽省民革任秘书长,现任安徽省政府参事。
家琪老师对待他的学生一直特别关心,每次相见,都要询问我的工作情况,总是给一些教诲鼓励。
正是这些老师,他们不仅授知予我,更教会我怎样为人处世。是他们夯实了我人生之基,才能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增广贤文·朱子家训》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尽管我无以回报,但师恩永记,长存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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