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冬,国民党政府教育部长陈立夫来武汉大学,企图推行法西斯教育,决定把一向主张“学术自由”、“无为而治”的校长王星拱调走,让程天放来武汉大学当校长。
消息传到乐山后,一些有正义感、有爱国心的教授们,在中共地下党的领导下,立即发起了"挽救王星拱,抵制程天放"的运动。朱光潜与叶圣陶、冯沅君等教授与进步学生一道发表声明,抵制了程天放到武汉大学当校长。
1941年2月18日,国民政府教育部发出通知,因为交通困难,大学统一招生停止一年,各校自行招生。教育部的新政策,引起了一番议论。考试统一在中国已有几千年了,其好处是,入学有一个标准,防止过难、过易,以至徇情舞私。但也有弊端,如录取太滥,录取不按学生的志愿等。
作为武汉大学外文系教授,朱光潜反对各校课程统一,因为妨害各大学的自由发展。各校教授人才、设备不同,应该根据各个大学的情况,酌情发挥其特长,养成一种特殊地位与学风。他写短文说:“在近代我国学校制度下,品学俱优的大师宿儒不存在,办学校的人奉功令为标准。”他的话,涉及到大学为什么没有出现“大师宿儒”的问题。在他看来,教育部门的指导意见,限制了大学的个性,限制了“大师宿儒”的出现。
夏天,济吾先生来嘉定,带来了朱光潜中学同学方东美自重庆写的信和诗。朱光潜捧读再四,欣喜欲狂。十年前,朱光潜在欧洲写《谈美》,就认为诗是做不尽的。有人说,风花雪月等等都已经被前人说滥了,所有的诗都被前人做尽了,诗是没有未来的了。朱光潜认为,诗是生命的表现。生命时时在变化、创造中。说诗已经做穷了,就不啻说生命已到了末日。--桐城派的代表方苞也认为,好诗已被前人做尽。
5月12日,朱光潜给方东美写了一信,说:“暇时如有兴致,乞书尊诗数首于一小条幅,俾悬之座右,可以当晤对。”收到朱光潜信后,方东美吟诗《孟实约赴成都同游青城峨嵋懒散未应却寄》,末句云:“峡外烽烟危客感,鸣鞭怕近望乡台。”“峡外”,长江三峡下游,指日本占领区;“望乡台”,眺望故乡而登临的高台。因与朱光潜是老乡,同流落他乡,故有此句。对于朱光潜邀请自己去峨眉山游玩,方东美一直未能赴约。
夏天,一个自武汉大学毕业5年的学生金绍先和朱光潜谈起了鲁迅1936年对于朱先生文章的批评。学生的问题,触动了朱光潜的深处,他说:“鲁迅文章中的一些措词用语表明,他本人并没有把他的意见仅仅局限于文学批评的范围,况且对鲁迅先生的为人为文我很了解,为避免陷入一场真正的笔战,因此我决定沉默。”
朱光潜的意思,鲁迅批评自己,或许是考虑到自己与胡适等人走的近,因此,鲁迅的批评不是仅仅从文学角度来的,应该是其他考虑。朱光潜是一个自由学者,与胡适等不即不离,这个情况,鲁迅当然不知道。如果回应鲁迅,只会把事情搞复杂。
对于鲁迅的批评,朱光潜认为,有一点是对的,那就是陶潜“浑身都是‘静穆\’”的说法。朱光潜说:“陶渊明《读山海经》、《咏荆轲》等诗,的确也有‘金刚怒目\’之态,我说他浑身都是‘静穆\’是不准确的,但鲁迅说陶潜之伟大正在于他的‘金刚怒目\’,我想这恐怕又是出于一种特殊的利害判断了。‘采菊东璃下,悠然见南山\’固然是摘句,但这两句的精神却贯串于全诗;甚至贯串于陶潜的大多数诗,而'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却只能是陶诗罕见的一种变奏。我说他‘浑身都是静穆\’,是指陶诗主流而言,我并没有想到招致鲁迅先生的批评,所以没有很讲究用语的分寸。但是我认为文学艺术是一种审美创造活动,它的创造者应当以一种超越一切忧喜的纯粹审美的态度来观照社会人生,而不应当直接卷入社会人生中的纷繁矛盾冲突之中。”
夏天,朱光泽在四川大学农学系毕业了。在二哥和二嫂照料下,朱光泽肺结核病日渐好转,如期毕业。毕业时发了一个银戒指,上刻“朱光泽”的名字。
四年前,即1937年春,朱光澄与在桐城集成女中任教的尹喜珍结婚。尹席珍毕业于安庆女中,后在孔城小学教书。抗战爆发后,朱光泽与学生西迁至重庆,不久去川大读书。1938年4月,尹氏生下一子。因朱光泽在四大农学系读书,取名朱式蓉。
新闻推荐
本报讯(记者金秀华)在持续的晴朗微热天气里,4月底的狂风暴雨在安庆市民的印象中渐行渐远。不过随着立夏节气的到来,本周安庆将再次迎来一轮降雨天气过程。来自气象部门的预报,此次降雨雨量比较大,...
安庆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安庆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