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作诗 □余庭举

明朝的开国皇帝朱元璋从放牛娃到和尚,再到乞丐,最后当上了皇帝。开启了明朝辉煌的历史篇章。贫民出身的朱元璋尝尽了人生百味,没有多少学识。可别看他是大老粗一个,他还是个善于作诗打对的高手。在开国皇帝的诗篇中,朱元璋是较为特别的一个,他为《道德经》做过批注。这《道德经》可不是一本简单的书,而朱元璋所做的批注,在《道德经》的许多注本中,也是出类拔萃的。他写的诗独具一格,气度非凡。如《咏菊》:“百花发时我不发,我若发时都吓杀。要与西风战一场,遍身穿就黄金甲。”又如《示僧》:“杀尽江南百万兵,腰间宝剑血犹腥!老僧不识英雄汉,只管哓哓问姓名”,真可谓是气势磅礴。

朱元璋喜欢作诗,在他的生活中即兴而来。相传,朱元璋小时候要饭。一日,来到旧县(今女山湖镇)狮龙桥酒馆要饭,碰上几个舞文弄墨的家伙聚在酒馆饮酒拿他寻开心。他很气愤,当场作了下面这首诗予以反击。诗的内容是:“叽叽喳喳几只鸦,满嘴喷粪叫呱呱。今日暂别寻开心,明早个个烂嘴丫。”那几个幸灾乐祸的人各个恼怒的逃走了。

朱元璋当皇帝后经常微服私访。据明代余永麟所著的《北窗琐语》记载:有一次,朱元璋带着几个随从去京城郊外微服私访。路过一个小村庄时,当时天已经快黑了。很不巧遇上了下雨,朱元璋一行人只好在一个人家的屋檐下暂时避雨。忽然来了诗性,就随口吟出两句,“微微细雨洒修竹,拂拂清风飏落花。”话音刚落,朱元璋还在思索后面两句,屋内忽然传出一个老人的声音:“天下车书今一统,五云深处帝王家。”朱元璋一听,连连称好。想不到这小村庄里竟有如此出语不凡之人。这时,那位老人从屋内走了出来。见朱元璋器宇不凡,不像普通人,便向朱元璋施礼问候。朱元璋与老人攀谈几句后,见天色已晚,雨也渐渐停了,就告辞回宫了。到了第二天,朱元璋派人把老人接进宫。老人见皇帝正是昨天作诗的人,连忙跪下叩拜。朱元璋给老人赐座。寒暄一番后,问老人:“昨天听到你的诗,足见你是一个有忠爱之心的人,不知道愿意做官吗?”老人听后,先是向朱元璋谢恩,然后拒绝说:“老朽年纪大了,不愿意做官。”朱元璋颇感失望,但是见老人的年纪的确很大了,也不勉强。于是又问他:“你可有儿子?”心想这样的父亲教育出来的儿子必定也不会差。可惜老人回答说:“自己并没有儿子。”既然无法封官,那就重重赏赐。朱元璋让人把老人带去皇宫内库,引入内库,命其纵取。里面的金银随便老人拿取,想拿多少都可以。可是老人遂取一金,只是象征性地拿了一锭金子。

朱元璋见老人只拿了一锭金子,就让老人不要顾虑,可以多拿一些。老人却说:“承蒙皇上恩宠,有这些已经足够养老了,多拿无益。”老人品德高尚,毫不贪图名利,让朱元璋大为敬佩。在宫中盛情款待老人之后,朱元璋派人将老人送回家去。

相传,一夏日,朱元璋和四子明成祖朱棣在凤凰山上骑马兜风。不一会天上下起雨来。因此躲进一处凉亭避雨。朱元璋心血来潮诗兴大发,对儿子朱棣说:“我俩触景生情作一首诗。”他让儿子先说,朱棣见一个农夫赶着一群羊在雨地里赶路,羊身上被雨水淋的毛都结成一片一片的,随口说出上联:雨打羊毛一片沾。朱元璋这时起身望远处一看,一个壮汉骑着一匹白马飞奔过来。马尾巴被风吹的像条条银丝,张口说出:“风吹马尾千条线。”夏天的雨像孩子一样,说哭就哭,说笑就笑。不一会雨停了,天上云卷云舒。朱棣又望着天空的云朵随口说出:“风卷白云千万朵。”这时雨过天晴太阳出来了,朱元璋又随口答道:“日照龙鳞万点金。”朱棣连称:“父皇,绝好,绝好!”父子俩捧腹大笑,骑马回宫。

朱元璋对文臣解缙的才学很欣赏。一日在御花园的池塘钓鱼,解缙连钓几条大鱼。而皇上却无一鱼上钩。尬尴之时,解缙道:“皇上,你没有发现鱼也知礼节吗?”皇上听了后说:“此话怎讲?”解缙道:“有诗为证‘数尺丝纶落水中,金钩抛去永无踪。凡鱼不敢朝天子,万岁君王只钓龙’。”朱元璋龙颜大悦:“原来如此!”

洪武十四年是鸡年,大年初一,朱元璋到翰林院文化堂与学士们一起庆贺新年,即兴作诗一首:“鸡叫一声撅一撅,鸡叫两声撅两撅。三声唤出扶桑日,扫尽残星与晓月。”诗刚作完,拿起笔在纸上又写下一首诗:“一叫一勾勾,两叫两勾勾。三叫日出满天红,驱散残星朦胧。”

朱元璋一生中喜好作诗,流传许多经典名句。如《咏竹》:雪压枝头低,虽低不着泥。一朝红日出,依旧与天齐。《咏燕子矶》:燕子矶兮一秤砣,长虹作竿又如何。天边弯月是钓钩,称我江山有几多。“百僚未起朕先起,百僚已睡朕未睡,不如江南富足翁,日高丈五犹拥被”这首诗是说皇帝天天做苦工,比文武百官们还要晚睡早起,与江南富翁们的舒适生活更是没得比。

朱元璋晚年时还在作诗,将自己的一生用一副对联写了出来。上联:生于沛学于泗长于濠凤郡昔钟天子气；下联:始为僧继为王终为帝龙兴今仰圣人容。横批:万世根本。这副对联在他1398年驾崩后,他的孙子朱允炆继承皇位,根据朱元璋生前写的内容,用斗大的金字镶嵌在竖匾之上,挂在凤阳鼓楼大门两边。上有横批:万世根本。后来,龙兴寺和淮河北面小蚌埠的龙华禅寺也挂有此副对联。龙兴寺的这副对联,至今尚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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