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世纪的五六十年代,当时我在淮南市公安局副局长的任上,分管警卫、内保等工作,有幸亲自参与接待或直接陪同一些来淮调研视察的党和国家领导人。时间虽然过去了半个多世纪,但由于印象特别深刻,所以至今那些往事仍然历历在目,不能忘怀。
亲自到谢二矿井下考察
邓小平同志来淮,是在“大跃进”时期(1960年2月24日)。当时省公安厅打电话来说,“7组要来淮南”。我们开始以为是宋庆龄同志来,后来省政府正式通知说是小平同志来。因他当时在中央排位在第七,即“毛、刘、周、朱、陈、林、邓”。他来淮,是想调研考察在淮南这片地区建设类似德国鲁尔矿区的工程,准备开发淮河北岸地区的煤矿,研究过淮河大桥怎么过,铁路怎么走、在哪里过等等。
时任煤炭部部长张霖之等随同一起过来,一路上都是讲修建铁路,建设钢铁厂,利用霍邱的铁矿,把淮南煤矿与霍邱的铁矿合并,实行煤钢联产等等事情,从谈话中,我们大概得知他们是想在九龙岗、淮南农场的云南岗一带(即现今的淮南高铁东站附近)展开建设,因为这里临近淮河,运输条件好,附近建设铁路到九龙岗也方便。他们还亲自去了那里现场看了地形地势,说是地势平坦,适合大建设。
小平一行是乘火车来淮的,我们在老洞山火车站等候接他们。当时省里的同志调派人开了一辆“大红旗”轿车专程来淮南火车站等候小平同志下火车后乘用。火车到站后,曾希圣同志率省委的几个常委等接到小平一行。小平同志见面后问曾希圣的第一句话就是 “怎么接待? ”曾希圣回答:“听领导指示安排! ”“我是客人,客随主便。你们让我看,好!好!我来安排,那就二个字:上车! ”曾希圣引他去上“大红旗”。小平同志惊讶地说:“咦!你们淮南还有‘大红旗\’呀! ”
曾希圣赶忙释说:“是我从省里带来的。 ”小平听后说道:“带来给我坐?我不坐,你曾希圣坐!我为什么要坐‘大红旗\’呢? ”结果他们谁都未坐那辆“大红旗”轿车,最后那辆‘大红旗\’空着座位,跟在后边跑。
在淮南老火车站接站后,小平一行未做休息,便直接去了望峰岗选煤厂。在视察中,小平对我们说:“听说你们淮南有个拱形的房子。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这时刘廉民同志一脸疑惑地悄声问我:“淮南哪里有? ”我说:“蔡家岗那儿有。 ”我这时赶紧安排布置人去看线路。事后我们问小平同志怎么知道这事的,他说:“我听董必武老 (也可能是聂荣臻老帅,聂在其之前来过并专门看过)说的,他说淮南有个拱形房子,说是土办法能解决建筑中钢筋混凝土不足的问题。于是就问问能否看看现场情况。 ”
到了望峰岗选煤厂,小平一行先去了洗选车间,坐电梯上到车间二层看煤的洗选过程。 (当时的工作电梯就象煤矿上用来下井的那样的吊笼电梯)彭真同志当时是分管公安政法工作的,小平上电梯,曾希圣也上去了,我请彭真也上电梯。彭真说:“你上,你要负责保安。我们走楼梯,结果彭真带着刘澜涛等等同志从楼梯上到二楼。
看过洗选精煤的过程,下电梯后,小平提出“看了洗选,我主要想看看煤矿,还要下井看看。 ”当时我们怕到煤矿上,因为如果下到煤井下面会不安全。我们不想让他下井,可他坚持要去看看。于是我们就安排去了谢二矿。在那里,他同卓琳同志换好下井工作服之后出来,看到我带了个照相机,就喊我:“来,我们衣服换好了,帮我们俩照个像,这回,我俩当一回矿工了! ”说着,扭头冲着卓琳说。
他俩站好位置后,我用工作相机为他们照了张脖子上围着白毛巾,身着矿工服的相片,之后我就留在矿井上面搞保卫工作了。
饮食朴素不搞铺张浪费
视察结束,回到“八大家”(老矿务局招待所)后,那里已经准备好了3桌饭菜。小平同志一行来之前,省委警卫处及负责接待的主管单位曾专门召集我去开了预备会议。曾希圣了解小平同志,他在会上给大家介绍小平同志的生活习惯,说:“他是四川人,用餐做菜要按川味准备”。
小平一行视察结束回程时,我坐车在前面走,在餐厅门前先行下车等着他们到来。他一下车就说:“嘿!大官来了!”他用手指着餐厅内3个铺着白桌布的餐桌,一边对着我和杨尚昆同志(杨尚昆当时和他一起走进来)说。
刘廉民书记赶快上来问:“小平同志说什么? ”我告诉他:“他指着桌子说‘大官来了\’!”这时刘廉民说:“赶快撤掉!赶快撤掉! ”让人赶紧撤掉2桌。
在到蔡家岗机厂视察过程中,还有个小插曲。为小平同志开车的小车司机王守德,是我们专门从市委小车司机中挑选出的老驾驶员,平素技术过硬,开车也小心谨慎。为了保证为首长开好车,他在小平一行到来之前,专门把汽车里里外外擦拭得干干净净,结果车队出发上路时,我们的车都走了,他开着载有小平同志的车子却打不着火,车子发动不了,小平在一旁说:“别着急!别着急!我下车来帮你推。”小平同志下车要帮他推车,后来我们大家一起推车,车子终于发动了。可能是他当时过于小心,把汽车打火装置又细细擦拭一番,导致打火不灵,加之心理紧张的原因,致使汽车老打不着火,结果闹了个笑话。邓小平和卓琳在淮南谢二矿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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