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山 程云芬
我们抵达苏州的时候,正是苏州阳澄湖大闸蟹酝酿肥美的秋季。同行几个一路念叨着要去吃鲜美的大闸蟹,五六个小时的车程却是令人心生倦意的。下了高速,正是城内工薪族下班的时候,车缓缓地随着市区的车流蜗牛般地爬行,一路和Y保持联系的苏州吴姐不时地电话询问我们所处的流动位置。车内几个人恨不得肚子里各自生出几只脚加快速度。上了高架,经过金鸡湖,一望无际,秋日黄昏的落寂,更生出一种空濛的感觉,那般的广阔无边,如临海穿行。
暮色四合,苏州的街灯次第亮起,经过繁花中心,繁花中心是个很大很大的卖场,吴姐在电话里说,快到她所在市区的家了。目的地即将到达,大家终于由衷地舒了一口气。说快就快,车子一转弯的工夫,吴姐的老公已经挥着手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了。
快速参观了吴姐为即将大婚的儿子安置的家,善解人意的吴姐很快提议大家去她定好的饭店用餐。彼时,雾霭氤氲,天上飘下丝丝小雨,辗转飘落于身上,有丝丝的凉意渗入心扉,细思中秋已过。餐桌上摆了满满一桌菜,大闸蟹端上桌的时候,我们几个人相视一笑。
宾主欢聚,相谈甚欢,不觉天色凝重。散了宴席已经九点多了,来到吴姐定好的酒店,我们五个人各自洗漱好上床。我的身体每个月的疼痛呼啸而至,那疼痛其实从下午车上就已经开始,只是用手焐着,隐忍着,对于一个四十多岁大妈级的女人来说,这样的疼痛本来就不该矫情的。或许身体是有个体差异的,也或许餐桌上贪图嘴快活,吃了大闸蟹。手机百度大闸蟹,果然是性寒之物。在床上疼痛打滚 ,泪水止不住地落下。还是不行,再用瓶子装着热水焐着肚子。吃下去的大闸蟹终究是挖不出来的,我真想抽自己几个大耳光。程三(我姐,姐妹排行老三)极其无奈地电话总台,有红糖没有?电话里传来苏州美女温侬软语,没有。听罢,我绝望,几乎再次晕厥过去……
一夜在床上蜷缩疼痛着,如蛇般软体动物。只听见云端和程三此起彼伏的鼾声大作,坐车也是辛苦的。我的上下眼皮沉重,但它们却迟迟无法相爱一起。耳边她们的呼噜声就像二人转,你方唱罢我上场。我转而又想各扇她们一个耳光。当然,仅仅是停留在想象罢了,难道我还敢付诸行动么?我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在苏州的黑夜里无声地咆哮哭泣着。一夜恍惚着,及至清晨,似乎眯了两个时辰。
漫漫黑夜终于过去,在疼痛中睁开惺忪的双眼,迎接苏州的早晨。今天的主要任务是去苏州西浦大学听聂圣哲的公开课。紧赶慢赶洗漱,去酒店餐厅吃阳春面。第一碗送至我的面前,我没有推辞。吃了两口,蓦然瞪大眼睛,一只黑色的小飞虫正在阳春面汤里舒展着身体做着盆浴。好么,是安慰我身体的疼痛么?大清早就给我增加蛋白质营养?餐厅用餐人正多,小声地喊来服务员,用嘴努着示意碗里的小飞虫。能申请换碗红豆粥么?答曰可以,依旧是温侬软语。苏州美女很快端上一碗粥来,一看却是绿豆粥。好么,热气腾腾的,我黑着因为头晚没有睡好导致的熊猫一样的眼圈。退而求其次,只要能安抚我冰凉的胃即可。人在他乡,要求不要过高,随意就好。
及至我们赶去西浦大学的路上,我这才好好打量着这个城市。这个城市望不到边的感觉,视线里只有高楼大厦。没有和我所居住的山城一样,有远山如黛,到底是平原城市。西浦大学很宽敞,视线很开阔。聂圣哲的公开课,课堂里早早就挤满了远近慕名而来听课的人。我们五个夹杂其间,认真地听一天的课程。聂先生的课程很精彩,久久回味每一句。课程结束后,也想去看苏州有名的苏州园林,传说很美。也想看看雪小禅笔下的听戏喝大碗茶的小镇,还想去陆文夫笔下的藏书镇走走看看,再喊上一碗羊肉尝尝味道的,我们的牙口目前还可以胜任咀嚼羊肉的机械运动。但终究五人中主意难以统一,计划随即一一搁浅。最后决定即刻返程,我们在苏州的薄薄暮色里启程回黄山,疼痛依旧在返程里与我相伴。返程比去时驾轻就熟,不到五个小时,我们已经稳稳端坐在屯溪山城饺子店吃馄饨了。苏州,就这样被我们甩在了视线之外……
从苏州回来已经有几天了,可是苏州的大闸蟹,人在苏州漂泊两天身体的疼痛,聂先生的风采,吴姐一家温馨的笑容……都深深地印在了脑海里,苏州的回忆,是口腹之欲满足后舌尖缠绕的欢愉,身体钻心的疼痛,聂先生精彩纷呈的课程交织一起的。痛,学习着快乐着。我笔下的苏州,或许没有雪小禅笔下的苏州诗意,但是我很喜欢。喜欢苏州的自然烟火,喜欢苏州的素朴和繁华。刘若英说,她从不喜欢重复去一个地方,除非喜欢上一个地方。我亦是如此,我也很少愿意去重复,但是苏州让我升起再去的欲望。苏州,我确定我还会再去,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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