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味道

□ 程园园

有一种味道总是会让我想起，在心中久久地萦绕，是童年的味道，这种味道古老而又悠远，寂静中透着几分甜润。

曾记得小时侯，奶奶带我们去小姨奶奶家，小姨奶奶家住在山边上，那里仅住着几户人家。走出我们住的村庄，沿着田间小路走上十几分钟，再爬上一片小土坡就能抵达。我们跟在奶奶的后面走着，耳边只闻潺潺流水声，偶尔也能看到一两只大鸟在空中盘旋着，时高时低。临近姨奶奶家远远就看到炊烟袅袅，缓缓向空中漂浮，姨奶奶家门前有一片稀疏的竹林，竹林的一侧有好几棵果木树，梨树、杏树、柿子树，鳞次栉比地挨着。门前有一群鸡在快乐地啄食着青草，它们相互分享着，不断地换着地，偶尔会有只公鸡跑到靠路一侧的石头上去鸣叫，也不知是表达对客人的欢迎，还是想表达其它什么意思？想到此情此景，就触到了那种气味，童年的味道，古老而又悠远。

一次奶奶带我们去黄山区“乌羊”（地名）的舅爹爹家，现在觉得是那样的近，开车不到半小时即可到达，可小时候却觉得是那样的遥远，好像两个不同的国度。记得我们跟在大人后面走了很多路，翻山越岭，印象最深的就是乌羊山上那片竹林，犹如一片海洋，一片连着一片，风吹过耳畔，只听到“沙沙”声，世界再没有别的声音，一切都静了下来。到乌羊舅爹爹家记得是初冬的一日，暖阳高照，舅爹爹特别的热情，忙着从地窖中掏出几个柿子，分发给我们孩子，柿子又红又软，捏在手上，担心怕给捏化了。每逢忆及此事，童年的味道再次闯进我的心田，寂静中渗透着几分的甜润。

再一次就是到“庄里”（地名）的小姑家，逢到暑假，带上几套换洗的衣服在小姑家住上几晚，小姑家有三个小表妹，年龄相仿。记得小姑家厨房的后面有个大池塘，塘里的水蓄得很深，也很清澈，偶尔有两三只鸭在水中划过，荡起一圈一圈的水纹。清晨，当太阳还未升起之时，就有许多村妇拎着一篮衣服，在塘边蹲下，先将衣服搓好，接着就是在石埠上用力地捶着，“口邦……口邦……”，捶衣声在空中久久地回荡着（这些年小姑一家早已搬到城区，我们再也未去过那个地方了，那个塘现在也不知存不存在了？），村妇们在“口邦…… 口邦……”的声音中聊着生活的琐细，想到此，童年的气味又扑鼻而来，寂静而又悠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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