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舒敬东
著名作家曹聚仁晚年生活在香港。那里寸土寸金,他房间狭仄偏又视书如子,以致“书满为患”,不得不多次清理(送人或卖掉)掉部分书籍,“这一清理,便是害了我自己,不知卖儿好,还是卖女的好?还是儿女都卖掉好?”曹先生的这份“卖儿卖女”的凄苦,于我是“荡然无存”,因为我尚处在“生儿育女”的孕育阶段,就如同是新婚夫妻刚买了个三居室却还闻不到孩子的欢笑。
李大伟先生呢,则在他的《书的含金量》一文中自豪地写道“我将书房比作后宫;书呢,比作佳丽三千,我的内宠与最爱”。
曹聚仁先生卖书似“卖儿卖女”,是人生凄苦;李大伟先生坐拥书房如同怀揽“佳丽三千”,是书生幸福;我购书如“生儿育女”,是迂生一乐。
白天在学校里翻教科书、批改试卷;晚上则拥书而眠,翻阅心仪的闲书。
只不过,我买书没有曹先生的“怪脾气”。曹先生是书前有大人先生的序文的不要,官架子太大的人的著作不买。我购书没有这么多的讲究,全凭感觉。如果听来或看到觉得不错,就信手一一购来,就如同是“超生游击队”,走哪生哪,全无定数,也全无预算。
我现在一直想买而未买成的温源宁的《我的朋友胡适之:现代文化名人印象记》一书,便是看了张中行先生的《张中行散文精品集(人物卷)》里对温源宁的介绍文字而蠢蠢欲动。再如我今日刚刚网购到的残雪的《五香街》,便是因看了本月5日《新民晚报》的一篇文章《莫言私语时》,作者彦火在文中写道:“我表示,日本文坛对中国作家莫言,老早便刮目相看了。日本最权威的岩波文库,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只有两个中国作家入选,一是莫言,另一个是女作家残雪。可见日本人对中国当代文学的认识比我们更深彻。”莫言的作品我已略读一二,可是女作家残雪我却很陌生。勾起我阅读欲望的便是“只有两个中国作家入选,一是莫言,另一个是女作家残雪”。于是搜索、查寻,随之就锁定了她的《五香街》。
然而,这种购书法亦有弊端。如刚拿到手的这本《五香街》,翻翻,却实在看不下去。
不过啊,我的很多书都是如此的一本一本的牵引而来。因为,我难得出门,故而也就少有机会逛实体书店。如前段时间,看了他人对曹聚仁的《文坛五十年》的赞誉,便自然想去了解,继而便想去网购。自然,顺带着又浏览了曹先生的其它文集,这一浏览就有意外之获了。结果,顺手又买来了曹先生的《书林三话》,这份喜悦就如同欲生养孩子的,忽然检查出是个“双胞胎”。
这份欣喜,不喜欢孩子的人是无法体会的。
而买了曹先生的《书林三话》之后,我又在想着何时去把周汝昌先生的《范成大诗选》给购来。因为曹先生在《书林三话》中的几段话太吊我胃口了:
他(笔者按:潘伯鹰)的《黄庭坚诗选》,乃是专家之学,在近年所刊行的诗文笺注本中,他这一选注,自是第一流选本。可是专家就有专家的毛病,他以为人人都知道的典故,可一般人并不知道;因此,钱(笔者按:钱仲联)注《人境庐诗草》,失之繁琐,潘注黄山谷诗,又失之简略……我觉得周汝昌的《范成大诗选》,倒是符合一般人讽诵的好选本。
要命的是,曹先生随后又引了周原文中注“落鸿声里怨关山,泪湿秋衣不肯干。只道一番新雨过,谁知双袖倚楼寒”的一段文字。那段文字真是诱惑:
末二句为诗人在道中思念所爱,想象她在家中怀望行人,代她设言。人只说不过刚下过一场雨罢了,哪里知道在家里倚楼而望的人却因为秋雨越寒意呢,寒,当然是“冷”,但不止于是冷,所以较字面要广要深……
这种个性化的语言,在教科书上是看不到的。
我呢,就这样“滚雪球”似的一本牵一本地购书。当然,我也不可能像曹先生那样无止境地购书,我没那福气,我购书的本钱就只有那为数不多的区区几文稿费,花光了就望书兴叹了。这时,我便绞尽脑汁地去写些文字,骗点稿费,好多养育些“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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