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月的疼痛这次竟然如此肆虐,令我手足无措。我找来前年中医给我开的方子去药房抓了药,家里遍寻不到熬药的瓦罐,什么时候破裂,早已扔进垃圾桶里?额,真记不得了。
我蜷缩着身体,一步步向母亲家挪着脚步,我要去母亲家拿瓦罐熬药。
只是两百米左右的距离,我全身冷汗,到了,就到了。当打开母亲家的大门,看见母亲的背影在氤氲弥漫的厨房里忙碌。母亲回头看见我歪歪扭扭的身体倒在厨房里的椅子上,一句“怎么了”,望着母亲满是担心的面容,那一刻,我突然泪如雨下。
所有的疼痛,委屈,隐忍,不甘心,在此刻,全化作无声的泪无声地流淌。母亲眼睛并不是太好,她没有看见我眼里的泪水。那一刻,我的泪腺放肆地宣泄,一发不可收拾。
几年前,一个离异后的女朋友找了第二次归宿。一次几个好友小聚,大家喝得正是热烈,她突然认真地对朋友几个说,这次她找的是死后愿意合墓的归属。朋友几个听闻如此,个个心惊。还没有到四十啊,就想得如此遥远?但看见她一脸严肃的表情,我们才知道她不是一句玩笑。
2016年灼烈的夏日尾巴某夜,一个小饭店里,一斤老酒就轻易将我出卖。那夜,我抹着不断涌出的泪水和坐在对面的朋友说着,“如果我比你先走,请记得提醒我的家人,给我买单墓。”我一遍遍地抹泪水。我的睫毛长,从小就有人说我是好哭鬼,我想果然是的。眼里的液体一遍遍溢出,嘴里一遍遍吐出相同的话。
单墓,真的,我不想再跟一个人,被捆绑那么久远。也不愿意因为我,让对方舍弃或许还可以选择更幸福的组合方式。这本是双向选择,冷暖自知的我,亦是要自由飞翔的。
蓦然,我想起几年前说今后将会和她的第二次选择的归宿打算合墓的那个朋友,所谓境由心造,便是如此吧?只不过,我们是南辕北辙的方向。
那宿醉失态的夜晚,双眼迷糊间,我还看见小酒店夫妻在忙好所有客人后,男人从厨房里炒了几个小菜,女人系着围裙,夫妻两人低声细语。醉酒的我没有听清他们在说什么?他们吃好晚饭打烊,会恩爱地骑着电瓶车或者开着他们奋斗买来的小车回家吧。锅碗瓢盆吃喝拉撒,一起奋斗的日子,内心时刻是温暖的,所有的汗水和付出都是值得的。
他们在很久的以后,会合葬吗?他们想过这个问题吗?
我的内心为之一颤,我是吃饱了撑的,想多了吧?
我迈着跌跌撞撞的步子,离开饭店的时候,一句句和他们说对不起,真的实在对不起,因为我的醉酒而影响了他们打烊的时间。
九月犹如死过一回,是那样的悲伤绝望,我以为我不会活过来。但是,十月,我又活过来了。但我明白,我放弃了很多,我也终将不会再有归属,我的心底只不过又多了一个随着时间流逝而结痂的伤疤罢了。生活就是一种继续,只能向前,向前。它推搡着你,除了往前走,而别无选择。
我也常常想到下辈子。下辈子,我想做什么?
我想做一只雎鸠。是的,雎鸠,一生一世只爱一个,当一只离开世界,另外一只也必将离世。没有背弃信义,没有埋怨后悔,那样的唯一凄美,当是无憾吧?
在2016年天气微凉的时候,我想起过去的整个炎热的夏季,想起夏末西街尽头时长时短的影子,想到生命的尽头,想起很多很多,他们都回不去了。万千思绪涌上心头悲凉着,只是无以述说。
“雁南飞,雁南飞,雁叫声声心欲碎,不等今日去,已盼春来归。”刀郎的《雁南飞》,一遍遍地在我耳边响起。初秋的晚风穿过客厅餐厅,我在黑暗里躺在沙发上,只想就这样永远下去。
2016年的雁子,快南飞了吧?
夜色苍茫如海,无人回答我的呓语。我知道,南方温暖可心,最令人欣慰的是久久放逐后的安放身心。雁南飞是倦鸟回巢,是有爱,是有温暖,是心有所依,是有爱的方向,是还有爱的能力。我要做的,便是遵循自己的内心。
在我奔向母亲家打开大门的那刻,我想到了雁南飞。而母亲,她是我的方向,永远不会改变。
□黄山程云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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