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山相对如蛾眉”“两山”指的是哪两座山？

峨眉山位于峨眉山市境内，是世界文化与自然双遗产，集雄秀奇险幽于一山。自古有震旦第一山之称，郭沫若誉之为“天下名山”。

峨眉山名称甚多，除峨眉山外，还有蛾眉山、娥眉山、牙门山等。道家称它皇人山、第七洞天、虚灵太妙洞天和胜峰山等。佛门称它大光明山。

峨眉山最早见诸史料记载的是汉代扬雄文：“南则有犍牂、潜夷、昆明、峨眉。”

或问，峨眉山为何又叫蛾眉山？蛾眉山最早出自北魏郦道元的《水经注》：“去成都千里，然秋日澄清，望见两山相对如蛾眉焉。”此处所谓蛾眉者，乃人眼上一对眉毛也，意思是说，峨眉山距成都有千里之遥。在晴朗的秋天，远望两山相对的峨眉山犹如人眼上的一对眉毛。

那么，其中的“两山”是指哪两山？一些史料认为，文中的两山是指大峨山和二峨山。这种观点还被不少文章加以引用。其实，这种望文生义的主观臆断是错误的。何以见得？

首先，郦道元的描述，应该是人们站在远处眺望峨眉山的景象。所谓远处，有多远？十里之外还是百里之外？难不成在远去千里的成都？峨眉人都知道，所谓峨眉山，广义指大峨山、二峨山和四峨山；狭义指大峨山。大峨山的主峰和二峨山主峰直线距离有百里之遥。峨眉山主峰海拔3099米，二峨山主峰海拔1909米。清谭钟岳在《峨山图说》中描述二峨山是“高半大峨，形如覆釜”。如此两座相距百里，高矮大小悬殊的大山站在50里外平地，是不能同时看到的。所以，所谓远处眺望，据笔者观察，大约在出峨眉县城东门20里以外的符溪以远、出峨眉县城北门20里以外的双福镇以远，站在平地是不可能同时看到大峨山和二峨山的。若站在峨眉符溪镇平坝看大峨山和二峨山，即使能见，也无论如何难以同“两山相对如蛾眉？”相联系。因此，该描述的“两山”指的不是大峨山和二峨山。

其次，《犍为郡志》如此描绘峨眉山：“此山云裳凝翠，鬓黛遥妆，真如螓首蛾眉，细而长，美而艳也。”如此描述，显然是说峨眉山两山相对如人眼上的一对眉毛，细而长，美而艳。如此赞美，无论如何，也无法和大峨山二峨山的两山相对联系的。因此，该描绘指的也不是大峨山和二峨山。

那么，文中“两山”是哪两山？笔者以为，其实是大峨山山顶上的两座山峰，金顶和万佛顶。金顶和万佛顶两山峰海拔相差仅20米左右，对于一座海拔3000多米的大山，区区20米，远望几乎无差别。它们中间是千佛顶，距金顶和万佛顶大约都在2公里左右。站在山麓高桥以远的平原地带，能看到峨眉山完整形态，金顶和万佛顶恰如人之双眉，千佛顶恰如人之鼻梁也。

清渔阳山人王士祯在《池北偶谈》中评论赞美峨眉山诗说：“盖凌云九峰，枕青衣江之东，而蛾眉三山，正置其西。”其中的“蛾眉三山”恰指金顶、万佛顶和千佛顶三座山峰，难道不是对笔者观点最好的注解？

清彭舒英诗《云京阁望峨眉山有感》“朝见峨眉山，暮见峨眉山，峨眉山色好，双黛空中枉。我亦有双蛾，愁比山云多。愁多眉没载，愿乞山灵代。山灵不受愁，依旧在眉头。”这首诗不也是对“两山相对如蛾眉”的最好注解么？

总之，郦道元《水经注》中的峨眉山“两山相对如蛾眉”不是指大峨山二峨山，而是指大峨山山顶上的金顶和万佛顶两座山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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