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晚上8点,老余在外面忙还没有回来,全家人也在等着他回来吃饭
早晨5点多钟,60岁的余泽谦校长开始起床,然后叫醒妻子,此刻他的儿子媳妇还在隔壁房间熟睡。整个城市也刚刚苏醒过来,附近的铜陵路上,除了少量的出租车和赶早市的三轮车外,显得有些空旷。
这是一栋由工厂的宿舍楼改造而成的民工子弟学校,教室主要分布在三楼和四楼。相比于公立民工子弟定点学校,嘉诚学校在软硬件上都差距很大。一至六年级六个班级,除了三楼一个年级外,主要集中在四楼,三楼主要是余泽谦的办公室,还有自己的住房和学校的厨房。教室也都是由一间间狭长的宿舍改成,两排桌椅已经占满了整个空间。不过随着学生人数的减少,就是这样的教室也逐渐显得宽敞起来。老余的学校学生人数最高峰是300多人,后来逐步递减,短短的5年时间已经锐减到一百多人。“上学期是130人,这学期开学只剩下118人了。”在他看来,随着合肥公办学校的增多,加上对民工子女就学条件的逐步放宽,学生人数减少是必然的。
老余来自六安霍邱县农村,年轻的时候当过几年民办教师,建立了与孩子们的这份情结。离开学校后,老余曾经到村办企业混了几年,但还是忘不掉教师这份情结,于是跑到浙江宁波一带,依托在当地打工的安徽籍民工,和别人合伙办起了民工子弟学校。四年后,余泽谦举家来到合肥,独自一人在城南办了所民工子弟学校,四年后搬到城北,坚持了三年,来到城东,如今快五年了。“那时人很多,多少也挣了一点钱。”老余的妻子说,“他不安分,非要回到合肥来自己搞学校,现在赔得差不多了。”
老余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在合肥的这11年时间是如何坚持的,不是遇到拆迁,就是合同到期被迫搬离,11年挪了3个地方,就像打游击一般。现在的学校一年的租金将近10万元,而学生学杂费现在一个学期不到10万元,还有7个老师的工资一年将近9万元,这还不包括自己和老伴的工资。自己现在的这台校车一个月也得好几千,为了节省开支,老余只得自己开了。
接孩子的线路有两条,早晨6点从学校出发,最先向南到淝河路以南建材市场附近,接回30个孩子,大约需要40分钟时间,第二趟是经过南二环到马鞍山路向南到葛大店附近,接回另外20多个孩子,来回需要一个小时。而下午放学送孩子,因为路上车多,时间要更长,常常回来时已经是天黑了。“车上有孩子,车速很慢。”老余说,“孩子的安全第一。”
上午7:50,老余准时接来了孩子们,刚刚吃了几口早饭,一位来自舒城的家长,带来两个孩子,要求上学。“已经开学4天了,还有家长送孩子来。不是家长马虎,都是没有办法才送来。”老余告诉记者,这名家长共有5个孩子,这几个孩子都是黑户,连户口都没有,根本没有办法上学,只有这里才会收留他们。“无论是否有户口,孩子没有错,都有享受教育的权利。”
“一个月1200元,包中餐伙食,很低的。”学校的老师问题颇让余泽谦头痛,因为无法给老师们开出满意的工资,现在学校的老师很不好找,现有的7名教师中有4人是退休教师,另外三个则是师范院校的毕业生。“大学生能够坚持下来,大多是将这里当成考在编教师的跳板,去年的三个年轻老师都成功考取了在编教师。”不得已,老余在繁忙的工作同时,不得不跟班。而就在老余为找老师费尽心思的时候,一个年轻的女教师认为工资太低,又不辞而别。
其实,老余现在面临的不仅仅是老师问题,不久前他接到出租方的通知,要求在合同到期后终止合同,这就意味着,在2015年2月到期后,老余要么停止办学,要么另觅教学场所。这是一件火烧眉毛的事情,但老余放心不下的是孩子,他说无论怎样要让孩子们有个上学的地方。
本报记者 吴芳 摄影报道
新闻推荐
希望有辆电动车陪自闭症儿子看风景
霍邱新闻,讲述家乡的故事。有观点、有态度,接地气的实时新闻,传播霍邱县正能量。看家乡事,品故乡情。家的声音,天涯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