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江师范学院柳晶晶
往事是什么呢?它们从哪里长出来?开花吗?结果吗?在外公抽烟的时候,我有这样一种感觉。那闪烁的烟头在一点一点地燃烧着时间。幽幽窜出的白烟,如同往事。在我们的肺腑和身体内留下一种滋味,一种气息。纠结在我们的日子里,无法忘怀。之后,又在我们眼前缭绕不散;之后,我们就看见了往事。
江南水乡,临街的房子,沿河而建,打我记事起,就在外婆家。在这里度过了整个童年,于我,是等同于故乡的意义。
外公外婆待我特别特别的好,好到别的兄弟姐妹偶尔都会嫉妒。我想应该大多孩子在童年的时候都很喜欢看动画片吧,我也不例外。但是那个时候我的房间里没有电视机,所以我想看的时候就溜到外公外婆的房间,看黑猫警长是怎样抓坏老鼠的,看哆啦A梦的口袋到底能变出多少东西,看海绵宝宝看派大星看皮卡丘。我总是被动画片深深吸引,有的时候甚至连饭也懒得吃。我的外公是个退休的老教师,看我这样沉迷动画片,不知道从哪搞来了很多CD片,里面放的都是些唐诗宋词,一天天地循环播放。出乎意料的是,我很容易就“移情别恋”了,那些诗词,似乎天生就对我有着强烈的吸引力。幼时读书可能不求甚解,往往囫囵吞枣,但却是这样潜移默化地让我认识了诗词之美,而不是一开始就被枯燥的诗词讲解弄丢了兴趣。我的幸运,还真的要归功于外公。
岁月滑翔的声音就像鸟儿舒展羽翼的声音。宛若赤足走在沙滩上,许多的日子如潮水漫过双足,退去之后,了无印痕。很多往事都如烟,但也有一些被时光沙漏筛出。我清晰地记着,童年夏日炎热的午后,外婆总是在穿堂风经过的走廊里铺一张席子,拉着我一起躺下,她拿着《三字经》或《诗经》,念着那些悠悠岁月里传来的于我而言神秘的话语,而我就慢悠悠地摇着蒲扇,外婆说一句,我跟一句,也不知道那些话的意思,只是感觉外婆这样念很有意思。祖孙二人,光着脚丫,感受风像小溪般从指缝穿过。
再后来,我上了小学,很多书上的必读诗词我都似曾相识,理解起来小菜一碟。所以我最爱上的就是语文课了。每当外公来接我放学,外公问我今天又学了什么呀,我就把那些古诗一顺溜地背了出来。外公摸摸我的头,说:“今儿想吃啥让外婆给你做。”犹记得那无数个雨天,艳阳天,刮风下雪的日子里,一句句诗词串起了我深深浅浅的童年脚印,还有一直守护在我身旁的两位老人。
其实理解“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很容易,只是难得的是让我对文学感兴趣的不是刻板的教学工作,而是家人充满爱的无意的熏陶。
上初中后,搬了出去,和外公外婆相处的机会就少了。有时老妈会开玩笑地说:“你这个白眼狼啊,外公外婆对你那么好,你以后肯定会忘了吧。”我只是一脸坏笑地看着她,不说话。
其实哪里会忘啊,早就刻进骨子里了,那些诗,记得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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