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湖 张 梅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对于草原的认知最初源于这首北朝民歌,于是,多年来心存对草原的向往,因此,手捧鲍尔吉·原野的《银说话》,看到封面上的蓝天,云朵,远处的蒙古包,骑着马匹的牧民时,虽然早在网上看过封面的图案,但还是有心灵被震撼的感觉,然后,我的目光和心灵,随着作者的介绍,开始一段舒缓的草原之旅。
这本《银说话》是作者早在2006年出版的散文集,好的文字经得起时间的考验,正如评论所说原野的文字即使放在整个二十世纪散文金字塔中也无愧色,我乐意为这被盛赞为“玉散文”的文字吸引,去他笔下的桑园,去他文中的村庄,去他叙述的草原,去感受质朴的人情,去听取苍凉的蒙古歌谣。
在这部散文集里,没有刻意,只有质朴,如缀于草尖的露珠,带着纯净的清新的气息,呈现的是草原特有的风景和生活在草原上牧民质朴的生活场景。第一辑叙述的胡四台在夕阳中像油画一般典雅,白杨丰盛的枝叶如烟波烁烁,马儿聪慧的眼里似有无限心思,暮色蜜汁一样流淌,河水拽着草的裙子,清盈盈的水泡子捧着羊的嘴,还有间隔出现的草原的照片,草原之淳,草原之美尽收眼底。
作者没有大段的抒情,银说话,似乎是一位牧人在和你私语,每一篇均像是一篇草原生活的日志,体现的是原生态的美,正如一位作家评价所说:“用那么淡的笔,里面却有那么浓的对人的触动”,对我触动更深的是生活在胡四台的牧民,纯朴着,贫穷着,善良着。一位88岁怀念沈阳的蒙古族老汉,特意套车赶来,望着开动的火车流泪的孩子阿拉木斯,有着天真笑容的格日勒,因害怕闪光灯在照相时几乎后仰倒地的大伯,候车室里遇到的老汉,将孩子般的笑容浮在脸上,胡四台熟悉的或不熟悉的人和物经过作者柔软的描摹有着超出形象本身的意义,让人感受的,不是单纯的景或人,而是触及内心的一种亲近,一种唤醒。
其实,胡四台不过是一个在内蒙地图上无法标识的闭塞村落,只是他成年以后跟随父母走亲戚的一个驿站或落脚点,鲍尔吉·原野并没有在牧区长时间生活,为什么这些看似寻常的景物,到了原野笔下,充满诗意唯美的光辉?在散文集的最后一篇,我寻觅到这样打动人心的缘由,在作者的笔下,亲切地呼唤出四个温柔的字眼:吉祥蒙古。这儿的吉祥,是相知的吉祥,是祈祷的吉祥,是融入爱意的吉祥,这是一片让他留恋的土地。
作为内蒙古人,作者曾说:“草原的壮阔优美决不是我能写出万一的。通过这些文字,我仿佛在陆地上听听贝壳里的潮音来怀想大海,在很大程度上,我写草原是为了在写作时体验到草原的感受,然而,故乡对任何一个远离家乡的人来说,早晚会变成一个由回忆、幻想、创造合成的精神世界,存在于内心之中。”与其说这是作者带着女儿重返的故土,不如说是作者内心情的皈依,爱的流淌。
(《银说话》,鲍尔吉·原野著,新世纪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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