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淌在心灵深处的“山泉”

老师要我为他的《山泉集》一书作序，我感到受宠若惊。我一贯对老师十分敬重，幸蒙所托，惟命是从也。

董谦先生是我中学的老师，至今虽然已经过去半个多世纪了，但我还是记忆犹新。过去的许多年，我没有与老师联系，他的工作、家庭情况我还是时有耳闻。直到有一天，老师走进了我的办公室，我才得知老师还在我的母校教书。从教几十年，他不仅写出了许多教学论文，还喜欢文学创作。他找到我，就是告诉我他刚刚给我们报纸投了一篇稿子。他没有通过我，而是直接把稿子发给了一个不认识的副刊编辑。我的第一个感觉就是，他还是我曾经尊敬的那个老师，还是那么正直，处处为人师表，他在我面前的形象依然那么高大。从那次见面以后，我就经常在《芜湖日报》《大江晚报》上看到他发表的作品。他的作品给我的印象是一个老师的心声，每一篇都是那么朴实、那么真实、那么清新自然、那么亲切感人。

老师把《山泉集》的书稿交到我的手上，他已按“忆海拾贝”“鸠兹漫笔”“神州旅痕”“杂谈随感”“诗歌杂吟”五个部分分类整理好了他的散文、杂谈游记、诗歌等作品。每一部分的作品，内容相对集中，主题较为明确，我很快就读完了书稿。在第一部分“忆海拾贝”里，老师的记忆中有因放爆竹引起火灾的《爆竹惊魂》；有大雪纷飞的除夕等候爸爸回家吃团年饭的《七岁那年的除夕》；全校50多名学生、初小4个年级，只有一位老师的《大山深处的泉》，“在他的精心教育和爱汁浇灌下，我们那群山里娃，有的进了农业大学，有的进了师范大学，有的成为粮站管理员，有的成为农技站技术员，有的参军，有的从政……这所小学仿佛是大山深处一眼晶莹透明的山泉，它不断喷涌的汩汩泉水，不起浪，不扬波，不喧哗，静静地流出深山、流向田野、流向平原、流向城市，默默地滋润着农田，滋润着树木，滋润着广袤大地。”儿时深沉的记忆，是流淌在董老师心灵深处的“山泉”，我在这里找到了一位老师的人生答案：“在500多名考生中，我竟然考了第八名。从此，我便荣幸地跨进了师范学校的大门。在此后学习的各阶段，初师升中师、中师升大专，都是学校保送。大专毕业后，我被组织分配到一所普通中学，走上了光荣的教师工作岗位。由于长期的师范教育，我的专业思想十分巩固，安贫乐教，诲人不倦，从教一生。”老师的回忆，清晰地勾划了他从敬仰老师、考进师范到从教一生的全过程。在其他几部分中，即便不是写教育工作的，也能感受到董老师对教师职业的热情和忠诚，他的一生完全是献给了教育事业。

在他的游记里，歌颂了祖国的名山大川、旅游胜地（如《今日天一阁》《泰山一日》《月亮湾漂流记》《香港之旅》《椰岛散记》《富春江纪行》）；在他的杂谈中，有感而发，贴近生活，可以说是踏石留印，抓铁有痕，行文接地气，传递正能量（如《人格力量不能丢》《从教一生 无怨无悔》《想起了陶行知》）；在他的诗歌里，歌颂党、吟唱所到之处的景点和家乡的建设成就。“藏于枝叶不张扬，甘为人间献幽香”，无论是在教师岗位上的老师，还是退休下来的老师，他没有那种好为人师的居高临下，更没有那种满腹经纶的夸夸其谈，总那么亲切、谦逊，他在我的心目中就是一个有风范、有知识、有见地的良师益友。

胡适曾经说过：“生命本身没有什么意义，你要能给它什么意义，它就有什么意义。与其终日冥想人生有何意义，不如试用此生作点有意义的事。”儿时的记忆，成就了一个崇高职业；无悔的从教，铸就了一种高尚品质。教师的生涯就是董老师“用此生作点有意义的事”。今天的董谦老师虽然已经从教师的岗位退下来了，他没有做搓麻将之类的消磨时光的那些“没有什么意义”的事，他没有停下行走的脚步，他还在四处游走，还在冷静思考，还在认真写作，还在延续着一个“传道授业解惑”教师职业的功能和作用，他的这本《山泉集》，就是一个有力的例证，就是他为人生做出的又一点“有意义”的事。

借此机会，除了祝贺老师的新书出版之外，还要献上我对老师的祝福，祝福他身体健康、家庭幸福、老有所为、老有所乐。

奉上拙词浅文，是为序也。

□周祥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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