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霞 《芜湖日报》副总编辑,芜湖市评论家协会副主席,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出版历史随笔《她们谋生更谋爱》,长篇历史小说《情断南宋》(合作),参与出版《张孝祥词鉴赏》、《舌尖上的江南》等书。
丽莎,屠格涅夫小说《贵族之家》中的贵族小姐,主人公拉夫列茨基钟爱的女子。 俄罗斯文学太过宏大,我只是掀起繁丽厚重的帷幕偷窥一眼。《贵族之家》的故事发生在十九世纪中叶,贵族知识分子拉夫列茨基有社会责任感,对现实有想法,却不知道究竟该做什么。感觉有点儿像咱们的贾宝玉,既重要又无用,既深刻又无能。
和贾宝玉一样,在巨大的社会矛盾面前无措的拉夫列茨基,通过追求个人情感实现幸福感。但在他尚且年轻缺乏经验和洞察力的时候,就被一个经验丰富手段娴熟的女人瓦尔瓦拉诱惑。用他自己的话来总结就是“当时,我年幼无知;我上了当,我被美丽的外貌迷住了心窍。”但是他撞破了妻子与其他男子的亲密关系,人最要命的不是上当而是知道自己上当了。出现在《贵族之家》时拉夫列茨基是一个失意的中年男子,脑子很忙身子很闲。拉夫列茨基造访表姐,遇到了表姐的女儿,小说第三章最后一行:“在一扇门的门口出现一位身材苗条、个子高挑、年方十九的黑发少女——丽莎。”
对于拉夫列茨基来说,在经历了一个魔鬼老婆之后,年轻、善良、理性得近乎忧郁的天使少女其美好程度大大抚慰了他被蹂躏的情感。他们相爱了,尤其瓦尔瓦拉放出烟雾弹——自己因病去世。拉夫列茨基与丽莎的爱情前景“桥都坚固,隧道光明。”。但即使以屠格涅夫的温柔,他依然不能改写《贵族之家》的悲剧性。瓦尔瓦拉突然回来了,拉夫列茨基与丽莎有悖于道德,有悖于社会规范的感情走上死路。拉夫列茨基无法摆脱妻子,无法洗白自己已婚的现状,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相反,丽莎则勇敢地面对困局,对于这个正直的少女来说,爱情不仅是幸福,而且是义务、信任。“上帝结合起来的,怎么能拆散呢?”丽莎问。纯洁的女孩子进了修道院。她的理由是这样的:“我全知道,我自己的罪孽,别人的罪孽,还有爸爸是怎么攒下这份家当的,我统统知道。这都得祈求赦罪,祈求赦罪。”赎罪观是贯穿基督教信仰始终的一个观念,丽莎将自己的青春和生命呈在祭坛上赎罪。
信仰是丽莎放弃爱情并且遁入空门的力量所在。有信仰的人是可敬的,有时候,也是可怕的。时过境迁,现在看来总觉得有点儿执迷不悟。丽莎没有瓦尔瓦拉的手段和心机,她也不会使用手段和心机,这是这个贵族少女最令人敬佩的地方,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卑鄙的人也许更容易得到世俗的幸福,但纯洁高贵的品质无论在哪里都是弥足珍贵的。
八年过去了,春天又来了。游魂一样的拉夫列茨基来到初遇丽莎的房子,久久无法走出。这八年中他的生活终于完成了一个转变,只是无论如何,丽莎已经从他的生命中消失。“据说,拉夫列茨基曾经去过丽莎隐居的那座遥远的修道院,——而且看到了她。她从一个唱诗班席位去另一个唱诗班席位的时候,曾经从他身边走过,迈着修女的那种均匀、急促而又恭顺的步伐走了过去,——而且没有朝他望一眼;只是朝着他那一边的那只眼睛,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她的睫毛真的颤动了吗?还是拉夫列茨基的眼睛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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