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芜湖广电生活频道1890栏目制片人）作恶不是恶作剧

上初中的时候，总是很害怕那群“小混混”。走在路上，他们凑过来，把你堵在墙角，逼你交出所有的零钱。见过最严重的一次，是三个小青年，把一个矮小的初一学生拖进巷道，用打火机烧他的头发，初中生痛苦哀嚎，小青年哈哈大笑。当时，没有人去阻止，这三个人就是隔壁学校高一的学生，老师告诫我们，要躲得远远的。

就像是小时候的噩梦，现在看起来不值一提。直到一幕幕触目惊心的画面不断登上头条，才发现未成年的恶行已经到了必须遏制的地步。江苏连云港的多个微信圈以及论坛传出图片，一名女孩遭人殴打后又被拍裸照；南京一名初一学生被三年级男生逼迫用吸管“吃大便”；在安徽，小学里的“副班长”俨然是个“小皇帝”，逼着同学偷钱“上供”；在美国，以18岁的翟某为首的中国高中留学生（涉嫌多名未成年学生）绑架了两名同样来自中国的少女，拳打脚踢，行为不堪……看不到天真浪漫，只剩下人性中赤裸裸的恶念。

发生在美国的这起绑架案，涉事的中国高中留学生将受到严厉的惩罚，其中一人的父亲，也因为涉嫌拿钱摆平被捕。这样的结局让不少国人震惊，学生之间打架，也许只是校长的一次警告处分，美国警方说的“绑架”，在中国也许只能算是一次恶作剧。我们始终把这些归结在道德层次，所做的干涉，只能是言语上的教导。结果呢，“暴力”逐渐演变成“犯罪”，一次次的挑战着脆弱的道德底线。

恶意，应该是对待未成年犯罪的一个标尺。有个案例很有启发，1993年，英国利物浦，两名10岁的儿童，把一个不满三岁的孩子虐待致死。为了掩人耳目，两个儿童把尸体放在铁轨上，用石头盖住头部，希望火车碾过制造事故假象。这起案件激起众怒，法院认定两名儿童是“怀有恶意，故意掩盖罪行”，判处两人重刑。但同时，法院也给了他们一定的保护。出狱后，两个人都得到了新的姓名、新的住址、新的生活。

对于未成年人，全社会的基本心态都应该是“保护”。这种保护，包括身心的健康、成长环境的和谐，还有惩罚恶行，以强硬的态度划出违法犯罪的禁区。如果真的是因为“好奇”、“恶作剧”，我们可以谅解；如果一开始就是为了“伤害”，那就一定要让他们在得到保护的前提下付出代价。可事实并不如此，轰动一时的重庆摔婴案，虽然案件性质十分恶劣，但作案女童只有10岁，只能被“家长领回家教育”。

未成年人犯罪，欺负人的和被欺负的，同样需要挽救。那些被勒索、被绑架、被拍裸照、被逼着吃粪便的孩子，他们的心理应该谁去关注和疏导呢？他们有的也走上“小混混”的道路，因为羡慕或是自我保护；有的就此沉沦，生活在阴影之下，丢了学业、毁了前途。还有那些被拍裸照发上网的女生，恐怕一辈子都不能抬头做人。

中国高中生在美国被捕，这样的事情应该给我们足够的警醒。很明显，国外的一些针对未成年人犯罪的法律制度已经非常成熟，值得学习。治病救人要双管齐下，道德层面的教育是常规力量，“杀鸡给猴看”的策略，也必不可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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