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玮 安徽芜湖人,芜湖职业技术学院教师,原毕业于西南大学生命科学专业,因对语言文字感兴趣而进行了英语语言文学第二专业的学习。
苏州方言中把“时间”叫做“辰光”,把“东西”叫做“物事”,恰恰是这些遗留在方言中的优美的古文,成了苏州文采隽永的最好证明,我们也在辰光飞逝和物事变迁中积淀我们的生活。
甘熙宅第在现存的清代民居中规模宏大,其中的藏书楼——津逮楼在金陵首屈一指,众多设计精巧、构件精美的庭院和天井保存完好,也是在这里,我生平第一次看了一出南京白话表演。
南京白话表演与北方的说书相似,但它说唱并举,抑扬顿挫,用地道的南京话说相声,让人忍俊不禁。由于口音的相似性,我们芜湖人会觉得颇为亲切,听起来毫不费力,相对于书场上一脸茫然的北方来客,我们的方言优势感骤升,可以和当地人一边听书一边闲聊,不分男女长幼煞是热闹。
聊着聊着我们不禁惊讶于这种曲艺形式。一座古城的一切都可在当地的语言中窥见一斑。南京白话必须用地道的南京话表演,而以南京语音为基础的南京官话,因为南京的首都地位在有明一代一直是国语正音,甚至在明成祖迁都北京后依然如此,连当时的外国传教士学习中文时都以南京官话为标准音。直至清朝中期以后,北京官话才逐步取代南京官话成为中央政府的官方用语。在我们的邻国日本,从江户时代到明治初年的汉语教学一直采用南京官话为标准音,明治九年(1876)时才改为北京官话。一座城市的语言地位与它的政治文化地位息息相关,语言的变迁也反应了一座城市的历史变迁。我们芜湖有一部分地区也曾是南京官话的覆盖区域,所以我在颐和园与朋友聊天时,被几个北京老爷们误认为是两个南京小女子;在玄武湖公园散步时不觉间掉了东西,后面一位老南京喊了一嗓子“你东西掉的了!”我转身表示感谢用芜湖话和他说了几句,他说他的我说我的,语音有差别但不影响交流,他笑着说我家离南京肯定不远,就是“隔别滴”。
一座小小的书场,一群地道的老城草根,几句古老的乡音,其背后竟有这么多的历史和传奇。诗人贺知章在“少小离家老大回”时鬓毛已衰,但仍“乡音未改”,可见语言的力量在于它浸润了人们的感情、乡土文化乃至家国历史。从语言艺术放眼至整个国家的文化,中国本身就是一座千年宝库,哪怕在我们眼里不是最伟大的成就也许在别人眼中都是难以企及的高度。日本作家川端康成穷其一生都想收藏一幅南宋画家梁楷的作品,用他的话说“这是我们日本人永远难以望其项背的画作”,而梁楷只是灿若星河的中国书画史中的一颗星星。任何一门艺术或民间技艺都是属于全体国民的财富,也是国民们必须担负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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