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寻历史巨象的迷踪

□邓勤

从三皇五帝到夏商,是中华五千年文明的童年期,由于文字的缺席,使那段漫长遥远的历史显得扑朔迷离。这就给大量的民间传说提供了演绎的空间。儿时,我们就是听着大禹治水这些神秘传说长大的,而大禹据说就出生在阿坝州的汶川县。至今,在汶川县城都汶高速终点处,我们还能看到一尊高大的大禹治水青铜雕像。《孟子》载:“当尧之时,天下犹未平。洪水横流,泛滥于天下；水逆行,泛滥于中国。”有洪水,当然就需要治水,大禹治水的传说应运而生。为了治理洪水,大禹长年在外与民众一起奋战,三过家门而不入,终于完成了治水的大业。不过,大禹治水仍然属于神话传说,我们不能将其当做历史来看。

旅美作家夏维东长期研究中国历史,特别对上古时期的中国史有较为独到的见解。夏维东最新出版的《上古迷思》包括神奇的三皇、迷离的五帝、半遮面的夏朝等四部分,以大量历史典籍和考古资料为依据,通过钩沉拾遗与辨析思考,以幽默风趣的语言,将其中的人物、事件生动地呈现出来,使得故纸堆间的扁平人物变得饱满立体、有血有肉,也使丰富却相对枯燥的史料变得鲜活明朗,读来兴味盎然。在每章尾声处,作者均以提纲挈领的小结进行收束,简洁明快的总结使得读者对每个朝代的整体特点有了一个宏观印象。

本书具有鲜明的叙写风格,作者在引经据典讲述故事的同时不忘适时地嵌入当下生活中的元素,在忠于典籍史料的同时不忘发出独到且颇有见地的一己之见,在保有文本历史厚重感的同时又能借助想象对历史故事进行适度演绎,使那些远去的人与事、光荣与耻辱在文本中逐一复苏。通过想象的针线,作者将流散于上古星河中的历史碎片连缀成一幅相对完整的图卷,引领读者对历史保有敬畏,引导读者对历史抱持自我的思考与判断,带给读者轻松愉悦的阅读体验与富有个性的历史阅读观。

譬如我们所熟知的大禹治水,作者谈到大禹的父亲是鲧,而鲧是五帝之一颛顼的儿子。而大禹的儿子启则建立了夏朝,可见禹也是伟人之后,并不是什么来历不明的野小子。通过“禹步”,作者考证出禹是跛子。由于他十多年来腿脚长期浸泡于泥洼之中,积劳成疾,得了风湿性关节炎,走路一瘸一拐。从禹步的来历里,我们深深体会到禹治水真是殚精竭虑,任劳任怨,他成就伟业除了方法对头外,还有鞠躬尽瘁的奉献精神,二者缺一不可。解除水患,是真正意义上的拯救苍生,大禹当得起这个“大”字。

此外,屈原在《天问》里提醒后人不要忘了鲧,作者认为很有道理。大禹不仅吸取父亲鲧失败的教训,也把父亲曾用过的“堙土法”用上了。没有父亲这个先驱,大禹能成功吗?治水是开天辟地的大事件,并没有什么经验可循,鲧治水九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舜将对鲧的处理由流放变为处死,反映出在部落联盟时期,对于天下统治权的争夺也是相当厉害的。

而舜帝能够重新启用大禹治水,也反映出他开明的一面。毕竟,治水并不是谁都会的,也需要经验的积累。

《上古迷思》

[美]夏维东著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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