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可见“凌霜侯”

?岁岁年年柿柿红田丁虎摄

?朱元璋画像

?“凌霜侯”柿子树本报记者任佳摄

本报记者郑直

民间故事，可真是一道原生态的“精品小炒”，你若是不碰它，当然品尝不到它的天然美味。如果，你一不小心咬了一口，分分钟就能刺激到你的味蕾神经，令人满口生津，欲罢不能，恰似吃了一口富平的柿子。

说起富平的柿子，朱元璋封树为侯的故事在频阳大地可谓家喻户晓，流传甚广。这棵树就是被世人所称的“凌霜侯”凌侯爷。

相传，朱元璋年幼饱受贫穷之苦，做过和尚、干过长工、当过乞丐，一个“饿”字何以描述出这个穷小子当时的悲惨人生。

某一年霜降时节，又遇饥荒，穷小子朱元璋所在的寺庙“精减人员”，被主持赶出了寺院，无奈之下，只得流浪街头，沿街乞讨，吃了上顿没下顿，几乎陷入绝境。

朱元璋一路讨着饭走州过县，千里迢迢来到富平境内的曹村镇。也许，在金岔山已沉睡多年的唐顺宗在天之灵与后来成为大明开国皇帝的朱元璋有了神交，也许是穷小子闻听当年大唐皇帝就睡在已经不远处的丰陵之中。“活皇帝无缘相见，咱可以看看死皇帝的陵墓吧？”朱元璋打起精神，摇摇晃晃向前走去。就在他摇晃在一个破败的村子边觉得自己快要饿死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棵结满柿子的柿子树。朱元璋便拼着力气爬上树，一口气狂吞了好几颗柿子，终于填饱了肚子，感觉活了过来，在接下来的冬天里，连原有的流鼻涕、嘴唇干裂的毛病都没有了。

奇迹，往往就发生在不经意之间。巧合，也往往创造让人匪夷所思的神奇。就在朱元璋与柿子树相遇的那一刻，为历史的重大改变埋下了伏笔。肚子饱了，浑身上下觉得非常舒坦，朱元璋心想，自己吃尽了人间的残羹剩汤，可今天能吃到这么好的柿子还是头一回。但是，这棵柿子树虽能救我一命，却不能解决终身生计。天下大乱，饭也无处可讨，今后该怎么办？他越想越头疼。“堂堂七尺男儿，竟落魄如此，实乃人生悲哀。”朱元璋漫无目的地继续前行。不久，登上与金岔山相距不远的宝峰山，误走崇宁寺院。正应了“有病乱求医，不顺问阴阳”的这句话，便向寺院住持问卦：“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参加义军若何？”住持卜卦“上上吉”。

人在绝境之时，自我安慰就是最大的勇气。于是，朱元璋痛下决心，收拾行囊，告别了那棵有救命之恩的柿子树，启程返回老家安徽毫州，参加了义军。

朱元璋没有忘怀那救他于危难的柿子树，发迹后，带兵途经那村子，见那柿子树还在，连忙下马，解下身上红袍，给那棵柿子树披上，封其为“凌霜侯”。明代学者赵善政将这个故事记录在《宾退录》中：太祖微时，至一村，人烟寥落，而行粮已绝。正徘徊间，见缺垣有柿树，红熟异常，因取食之。后拔采石，取太平，道经此村，而柿树犹在，随下马，解赤袍以被之，曰：“封尔‘凌霜侯’”。

有时，记者在想，到底是朱元璋成就了“凌霜侯”，还是这棵柿子树成就了朱元璋？民间故事就是如此神奇，不在于故事本身，而是故事背后的故事才更耐人寻味。

己亥年初冬，记者在朋友引领下前往曹村镇马家坡村拜见了这棵1200岁高龄的“侯爷树”。只见千年“柿寿星”昂首云天，巍峨挺拔，树冠相叠，不禁让人心生感慨：秦皇汉武皆化为一抔黄土，唐祖宋祖早已灰飞烟灭，只留下孤零零的“凌霜侯”在风中遥想当年。

突然觉得，人，真的不如一棵树。树，没有自私，没有贪婪，没有虚伪，仅仅是当年赠予穷小子朱元璋几颗微不足道的小柿子，它既不争，也不要，更不跑，却换来了千年的荣耀。历史的风霜淹没了多少王侯将相，而它，依然引得众人前来一睹不朽的容颜。

民间传说不是历史，历史没有民间传说有嚼头。但与世无争的“凌霜侯”似乎记者耳语：对待他人给予我们的善意与温暖要知恩图报，要以善还善，才能善善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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