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长江水淘尽风流,巍巍大龙山蕴育独秀。
他手持书卷,目光灼灼地伫立在大龙山下,听松涛阵阵,观大江东去。花开花落又一年,云卷云舒又一天,他似乎不惮于以这样不变的姿态昂首在安庆、安徽、中国的这块土地上。他是独秀园中的一尊陈独秀铜像。
铜像立于园的中央,像前是牌坊大门,牌坊中间书有“独秀园”三字,两边写有“民主”和“科学”。门前有长60米,高4米的花岗岩浮雕长卷——《惊雷》,那上面镌刻着陈独秀创办的《新青年》,领导五四运动,创建中国共产党,开辟中国历史新纪元的人生轨迹。
我与朋友权平相约,再次拜谒陈独秀墓。去年七月二十八日,天热得冒烟,我俩徜徉在浮雕前,看着那动人的场面,似乎感受到九十多年前的激情燃烧岁月。个头不高,身材不魁,还略显单薄的一介书生,竟有那么大的能量,让国人亢奋,让当局心惊。这能量是忧国忧民的情感,是无私无畏的精神,是开天辟地的气魄。
我久久地站在陈独秀的铜像前,仰望着他那坚毅的目光,桀骜不驯的神情,让人想起傅斯年对他的评价“他永远是他自己”。他不因强暴而屈首,不因贫穷而移节。权平告诉我,陈独秀就是站在审判席上也不改自己的追求,他义正辞严地对当权者说:“……死于水旱天灾者千万,死于暴政人祸者万千。工农劳苦大众不如牛马,爱国有志之士尽入囹圄。这样的政府难道不应该推翻?”字字铿锵,如警钟,让百姓警醒;是丧钟,让当局丧魂。
他擎起民主与科学的大旗,将万千大众从梦中唤醒。值此一笔就应永垂不朽。可我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来此凭吊时,陈独秀的墓只是一片荒草……
即使在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晚年,他也不低下那倔强的头颅。他在江津过着潦倒的生活,专心撰述文字训蒙专著《小学识字教本》,但稿件送审时,教育部长陈立夫要陈独秀改书名。陈独秀说“一字不能动”,把预支的八千块大洋也退了回去。
他就是这么一个行为独特、思想独立、人格独秀的人。如今有的人为钱为权连祖宗的姓都愿意改,恨不得将灵魂打包贱卖。
此时我挥汗如雨,遐思如飞。权平兄已立于铜像后面的花岗岩雕塑《新青年》前了。我快步近前,一本摊开的石书,写着《敬告青年》条文。我仔细读着每一条,当读到第六条时,我的思绪竟回到了“7.23”温州动车追尾事故上。当百姓一遍遍质疑事故原因时,一会说是雷击问题,一会说信号灯问题。到底是何原因,至今仍未说清。我不禁想借陈独秀的第六条对那些人大声说,你们应做到“科学的而非想象的”!
雕塑后面的一泓碧水让我心情有些平复。我抬头望去。陈独秀墓就在眼前,如今墓已用大理石砌成穹形圆顶,一块黑色碑写有“陈独秀先生之墓”七个大字。我对着墓鞠了一个躬,环视独秀园,长吁了一口气,伟人功过有争议,精神不朽终立起。历史不总在迷雾阴霾中,也有和风惠畅,天朗气清的时候。
我们回到园子入口的独秀展馆,瞻仰了独秀的事迹。默默读着陈独秀像旁的联句“行无愧怍心常坦,身处艰难气若虹”,想起了昂山素姬在《恐惧与自由》上的话:“我们并不缺少发展所需要的科学与技术,但我们内心深处依然缺少些什么,一种真正的心理温暖的感觉。”
陈独秀先生一生倡导“科学、民主”,可现实中的许多事情,让我们缺少科学的精神,也缺乏内心的温暖。科学让社会进步,民主让大众幸福。历经百年,独秀先生是否听过大龙山隆隆炸石声,是否听到长江水幸福的欢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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