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意的权力”
谢泽
1968年生,合肥崔岗艺术村发起人,艺术家、策展人。
从我2012年六月初发现崔岗村到现在已经整整三年。
毋庸讳言,崔岗村是破败的,洋溢着随时被抛弃的幽怨气息。由于面临被拆迁,所有的人都好像表现出“这辈子不打算好好过了”的无奈。“瓦房”装修的开工带动了村民的热情,村里现成的木工、瓦工、水电工都派上了用场。随之而来,“瓦房”艺术工作室项目的启动受到了我的一些朋友的关注,他们一个个纷至沓来,开始建设起各自的“瓦房”。
2012年秋天,我就在自己简陋的“瓦房工作室”举办了崔岗村的第一个个人艺术展览和派对。展览当天来的人出乎意料得多,所以我称之为“展览派对”。因为乡村对于城市人而言比艺术本身更具魅力,我认为他们不仅仅是来看展览的,他们更想来看看乡村或者说乡村的艺术工作室是什么样。后来,我的朋友们也陆陆续续在各自的工作室举办各种派对和艺术展,崔岗村也让更多人越来越喜欢。
目前为止,和崔岗村村民签约租房的已近53家,还有许多人来了以后已经租不到房了。原因是大部分村民还住在这,没有多余的空房子,但这都不是主要问题,主要问题是:到底保留还是拆?保留,能保留多长时间?所有已建成和观望中不敢轻易投入的“准租户们”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
崔岗村位置属于合肥水源保护地——淠史杭水利滁河干渠和董铺水库上游的南淝河边。政府为了保护水源,按照原来的计划,崔岗村将在两三年内拆除。这个拆除计划在崔岗村受到媒体广泛关注后能否改变,将决定“崔岗文艺村”的未来。为了保护水源,一切污染源都将拆除,这和崔岗村已经进驻的文艺分子的想法不谋而合。
事实上,我当初看中崔岗村就是因为这里的环境,但单纯的拆除并不能保护环境。我们来到崔岗村就是希望不仅仅为了“艺术”这点小事,呼吁保护崔岗村及其周边美景是我的第一愿景。因此,我每天都在崔岗村周边转悠,拍摄了大量摄影图片。这些摄影图片在网络上广为流传,让合肥人惊叹:“合肥竟然有如此美景?!”
另外,“崔岗文艺村”也引起了各地文化达人、全市各级领导、商界达人的注意,并频繁造访。这也说明一个问题:合肥太需要这么一个“文艺村”了!假如不把握良机采取实际行动来建设崔岗村,不仅艺术家们失望,他们都会很失望!
上面这些啰啰嗦嗦的话无非想说明一个事实:崔岗村的价值已经产生,大家已经看到崔岗村的价值。好在2014年决策者决定听取艺术家们的建议,决定保留崔岗村,让文艺分子们和农民签订十五年租赁合同,打造安徽第一个艺术村。这个艺术村虽然在全国看不是领先,但已是乡村发展的大趋势。
2013年秋天,在当地政府的支持下,我策划了崔岗村第一个正式的艺术大展:“生生不息——安徽当代艺术和设计大展”,参展人员几乎囊括了海内外安徽籍所有现当代艺术家和设计师,包括一些年轻的院校学生。开幕式当天,崔岗村来了几千观众。这一切,一定和“乡村”这两个字的号召力息息相关。
2014年秋天,我再次发起“诗意的权力——安徽当代艺术八人展”,同样,这次展览和政府的支持分不开,另外,在宣传上还找来了企业的赞助。企业为什么会赞助?我想,这同样和崔岗村的影响力分不开。
2015年春天,崔岗村文艺分子又发起一场轰动全国的保护“最美乡村公路”网络活动,在合肥知名文化人的呼吁以及媒体的大力支持和政府领导的高度重视下,为了保护合肥的大水缸和三十岗的自然美景,位于三十岗乡的大姚路终于保留下来,不将扩建成六车道。
后来,崔岗村频频获得政府和社会各机构颁发的奖项。一方面,它满足了我个人的虚荣,另一方面它又向我提出警告:瓦房的初衷还在吗?在大时代下,我们都是被社会大潮裹挟的泥沙,所谓“荣誉”让我再次想起:没有人是一座孤岛,没有一个人单枪匹马可以完成“乡村建设”的过程。
从私人的意义上说,“瓦房”——本质上是我个人乡愁的一种寄托之所,是我儿时记忆的一种再造。我希望我们回到乡村,但不要假装离开现代,因为也离不开。
崔岗村的“瓦房”只是在试图探讨回归乡村生活的一个细胞,也告示大家:乡村同时是城市文明撒出去的项链!仅仅有一个“瓦房”或一个崔岗村是没有意义的,只有一颗颗珍珠串起来的时候,才会有一串美丽的项链。我希望“瓦房”可以起到一个示范,从而带动更多的“瓦房”,把失去的乡村生活重新拾回来,让整个乡村复活,建立正常的乡村秩序。
因为,乡村原本就是诗意栖居的故乡,她既没有理由和城市对立,也没理由不继续美好下去保持诗意,或者说,保持它本来就该拥有的——诗意的权力。
从“瓦房”的建设来看,重要的不是“艺术”、也不是“诗意”、甚至不是“生活”,而是那些本该属于我们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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