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山 汪苹
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初,我在山西太原市读中学。因为是住校生,所以中秋节不能回家(那时中秋节是不放假的),但是这一天学校破例允许学生不上晚自习。我和几个好朋友吃了晚饭后就结伴到市中心最大的迎泽公园游玩,那里举办有各项中秋活动:唱戏、跳舞、电影、曲艺演出……很是热闹。
在公园里集体赏月,我们是第一次。晴朗空旷的夜空,更显得月亮又圆又大。正所谓月到中秋分外明。这一夜的月亮,上来得早,加上秋高气爽,不到晚上九点钟,就已经是明月当头大地一片光明了。懵懂的我们哪里懂什么“赏月”,边看演出,边叽叽喳喳地说笑着,指点着头顶的明月,七嘴八舌抢说着嫦娥、玉兔、吴刚、桂花树的故事。有个同学提议,看谁知道有关月亮的名字。于是大家纷纷报出:嫦娥、玉兔、金兔、白兔、月宫、蟾宫、蟾蜍、玉蟾、玉蟾蜍、蟾兔、月桂、玉桂、婵娟、水镜……热闹了一阵子以后,我们兴致勃勃地往回走。离开公园很长一段路,仍然听得到悠扬乐声萦绕耳畔。
好友静邀请大家去她家小坐一下,于是我们便来到了位于市中心的一个大杂院,只见静的父亲已端坐在椅子上,院子当中摆着的小桌子上面,几个盘子里装满了糕点水果,中间一个大盘子里摆放着切成块的月饼,堆放成塔形,周边的几个盘子里摆放着苹果、槟果、梨、葡萄、枣(静的父母是卖水果的小贩,所以水果的品种较多)……我们叫着 “大爷、大娘”,静的父母热情地招呼我们,让我们跟着他们一起祭拜月亮,然后赏月吃瓜果。点燃了一束紫红色的细香,每人手捧细香对月拜三下(还可以许个愿),最后把香插在一个小坛里,供在桌上。大娘给我们倒上茶水,叫我们每人拿一块月饼吃。因为怕太迟了,校门关了不好进,我们稍坐即赶快起身。热情的大爷大娘还抓了一些水果让我们路上吃。一路上,大家都说,原来,老辈们还有着如此的中秋拜月的风俗,我们从未经历过的。
今年中秋又将至。我独自在黄山,遥忆美好的往事,真是让人举头望明月,低头思好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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