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红上丰的梅花早就听说过的一直就惦记着惦记着它花期

□ 祁红

上丰的梅花早就听说过的，一直就惦记着，惦记着它花期，能够一睹她的芳容。越是惦记着的事，越容易错过。可不？错着，错着，就错过了。可这错过花期就是错过一年，一年又一年，我错过了多少年呢？错过了花期花不知，我也不知。好在梅花的暗香，一直在我脑海里浮动。

二月底，庭院的梅就灿烂的开着，只是阴雨天，没有恣意的怒放，有些羞羞答答。倒是那淡淡的幽香，从庭院里穿透到室内，这又让我惦记起上丰的梅花来着。心想着这场雨后，选一个天气晴朗、空气清新的日子，去探访上丰村姹紫嫣红的梅园。

一切都在这湿漉漉季节里萌动，大地，春水，植物，当然还有人。只是有的直接，就如梅花，迫不及待地赶走了冬，将美丽的花朵绽放早春。有的含蓄，那便是黄檀，到了六七月才吐出新绿，有人叫它“不知春”，但谁人知晓它内心躁动，可是这慢吞吞脾气却生就它钢硬性格。

记得明末清初的李渔，在《闲情偶寄》中说，女子姿色如何倒在其次，最要紧的是态，也就是“色不如态”，态最传情，也最可人。我想在此形容梅花，倒是十分贴切。成片如霞的梅，看上去倒是壮观，却不如病梅怜人；粗杆硕大的梅，虽然力度上乘，但耐看的却是老桩枯梅；成簇的梅花，雍容华贵，可没有独处一隅单梅显得傲气。这就是所谓的“色不如态”吧。

这连绵的春雨，总是阻碍着我探梅的步子。想必这雨水一定会摧残了落英，那梅花是不是在雨中凋零了一些。因此，老想着雨中的梅，那撑着油纸伞的女子，婀娜多姿穿行赏梅的样子。还有那扛着梯子，背负篓子，在雨歇的间隙，采摘那些梅花的村姑。如此看来，错过的不仅仅是花期，错过的还应该有一段经历，或者一段偶遇，有没有艳遇那可不敢说。那故事也许平凡，也许不平凡。关乎情感，关乎生活，关乎社会，关乎生命。

看梅花瓣上欲滴的水珠，那红的绿的梅瓣随雨粘在梅桩上，落在草丛中影子，不由得想起清代诗人龚自珍的名句，“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流水无情，落花有意”，本是一种自然现象，只是人们对落花有着更多的惆怅情思，落花被赋予了更多的情感、韵意和忧伤。飘零的落花中，缤纷的落花里，蕴涵着的生命无常、世事无情、生活无奈、前程无望的叹息和愁绪。“片片飞花舞望眼，闲愁散落烟水间”，“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这香也许就是暗香了。

本想盘算着周末去上丰的，天与事均不随意。在江城芜湖，珺友从上丰Q我，说梅花已落，随Q有上丰的梅树，树上残留着点星花影。看来我只有徒留伤悲，又错过了花期，又错过了一年，如此看来，上丰的梅花只能是在心中暗香浮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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