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汤 流
小时候去外婆家途经范湖,那时候范湖十年九涝。雨季过后,湖水暴涨,湖中作物多受灭顶之灾,地势高的徒留苗尖在外,湖中小路和桥不见踪影。沿湖绕行,原本十几分钟的路程要花上个把小时。我常常脱了鞋袜,拎在手里,小心翼翼地“摸”水去对岸,每次都心有余悸,怕自己一不小心滑入湖底做了水鬼;又想起父亲说过1983年大水,他带姐姐划船过范湖时所见异象,便心中打鼓,怕水怪藏在暗处拖自己下水。每次上岸后才如释重负,坐在岸边大口大口喘气,回望浑黄的湖水,不敢相信自己竟涉水而过,对一方湖水深深的敬畏就此埋在幼小的心里。
长大后知家乡多湖,知名的如白荡湖、枫沙湖、菜子湖等,即便我现在委身小城,身边亦有莲花湖、连城湖和羹脍赛湖。白荡湖我于1993年乘船经过,那年六月我结束自己的高中生活,一只木箱一床棉被裹在一起,我携它们从浮山山脚下的曲湖上船,把几年的青春时光永远丢给了浮山。船过乌金渡,水面豁然开阔,但茫然的心绪如同水面升腾的雾气,让人看不清一面湖的边界,也无暇顾及一路的风景,想必那时的胸襟并不能容下一面湖。枫沙湖是今年春节期间去的,女儿蹦蹦跳跳地跟在后面,对我而言,这是生命中最富有的时刻。我们在湖边的沙地上捡拾瓦片打水漂。湖面不时有越冬的候鸟起落,它们和我一起介入了女儿的童年,这让我觉得美好亦不过如此了!只有菜子湖还是地图上的一个名字,这也没有什么,权当心中的一处留白,一个念想。
这次作协采风要去太平湖,我犹豫了一下。六年前的夏天,我曾在泾县桃花潭镇的明珠宾馆开会。宾馆顺山而建,依山傍水,周遭树木葱茏,将宾馆遮蔽得严严实实。傍晚,山风吹来,树叶簌簌作响,让人感到格外清幽。野猫常有出没,它们挡在山道上,与人短暂对峙后迅疾钻入丛林中。昏黄的路灯光在树影中忽隐忽现,恍若隔世的烛光还挂在枝头明灭。出宾馆不远,有一座水电站,问当地人得知,这里竟是安徽省装机容量最大的水力发电站——陈村水力发电厂,它建在青弋江的上游,原来每晚竟是枕着青弋江的涛声入眠的,而一坝拦起的正是太平湖。
会议结束那天,主办方租了一艘大船,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开进了太平湖。
回去的时候,对着两山之间喊了一声太平湖,竟有隐隐的回声,那是太平湖也在喊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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