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节那天,宣州区澄江社区居委会的那场聚会,让10多位花甲老人像亲人般聚首,这也许是老人们一年中仅有的友情相会。因为他们都是没有子女、没有配偶、没有经济收入的“三无”老人。
他们尽管得到了众多爱心捐助,但依然擦不去人生中的孤寂,带不走内心深处倾诉的渴望……如果说人老了最怕孤寂,那他们则是孤寂的角落里最容易被忽略的人群,他们更需要得到社会的关爱——哪怕是一点微不足道的关爱,对他们来说都不啻一缕照进角落的阳光。
A. 青年“失足”入狱,重阳节顿悟人生
10月13日上午,澄江社区的会议厅张灯结彩,堆满了节日礼品,挤满了爱心人士,聚满了白发苍苍的老人。大家攀谈着、微笑着,热闹非凡。在欢声笑语中,唯有一位白胡齐胸的老爷爷不苟言笑。老人叫章华中,现年73岁,家住夏渡新城23幢3单元109室,他的人生故事里充满了顿悟与曲折。
对于我来说最苦难、最悲伤的日子都已经熬过去了,现在安心养好身体就行了。我出生在上世纪40年代,成长在50年代,正是身体最好也最能吃的时候,遇上了三年自然灾害,在我的人生记忆里,那是段漫长的日子。自1958年开始,拥有足够的粮食成了一种奢望。当时我18岁,家里唯一的亲人就是母亲,每日两人能得到的配给不足半斤米,走路都抬不起腿来,只好挖野菜、吃草根。有时能在城边的田地里翻出些农作物的根茎,等不到带回家,我就在路上吃了去。
到了1959年,田埂上的草根树皮都被人们扒光了,马路上每天都有一睡不起的浮肿病人,在饥饿下,我开始铤而走险,虽然只是为了一些谷子,但足以将我送上人生歧路。因为偷盗粮食被判刑后,我先在宣城南湖监狱服刑,后又转到庐江白湖农场。
服刑的日子十分清苦,却也让我明白了很多做人的原则与道理。只是刑期将满时,我十分为难,在那个政治背景决定一切的年代,我离开监狱就意味着失业、没有饭吃,最后我只好又回到南湖监狱当工人,虽然做的都是苦力活,但能管饱肚子。改革开放后,农场里的工人被遣返回家。回家不久后老娘也去世了,我成了无依无靠无牵无挂的人,只能靠打零工度日,结果钱没赚到却留下了一身的慢性病,居无定所漂泊流浪了将近20年。
直到2002年,生活终于有了转机,我不仅有了社会低保,还得到了相应的医疗保障,澄江居委会还出面帮我在夏渡新城租了一个40平方米的房子,“活了这么久,总算有个家了,总算赶上了好时代!”
B. 下放知青孤旅人生,亲情才是最无价
欢快的音乐响起,爱心组织“传递红烛”的成员们纷纷将孝心红包送到老人们的手里,钱虽不多,但足以让老人们温馨好一阵子。其中最开心的要数许清风了,老人家现年70岁,暂住夏渡新城,在他的人生回忆里,亲情才是最无价的。
我是土生土长的宣城人,从小身体弱,离不开人照顾,我第一次离开父母就成了与双亲的诀别。
1960年春季,一辆卡车拉着我们一帮小青年,离开了城市。我看到了父亲的眼泪,母亲跟在汽车后面连连挥手,我也跟着呜咽起来,打那时起,我就要靠自己的劳动养活自己了。一下车,先来的知青就告诉我们,准备个毛巾吧,没人时好好哭一下,广德农场里什么事都要靠自己。到了晚上,每室一个煤油灯,油还是计划供应的。
在“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的口号下,我们每天起早贪黑,凌晨四五点就要起床,一直要干到晚上十点多钟才回宿舍,一天三餐,全都要在田里吃。每天都要在地里干活,插秧种稻、挖土修渠,即便腊月寒冬也要下塘挖泥,胃溃疡、关节炎、心脏病都是在那个时候得上的,最后将我压倒的,是双亲离世的消息,实际上他们都是被饿死的。
当我回到城里时,已经30多岁了,没有技术,没有工作,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别说娶媳妇了,父母留下的房子也被单位收回,我只能靠拖板车挣点饭钱。十几年来,晴天睡板车,雨天躲在别人的屋檐下。直到2000年才结束了流浪,政府将我纳入三无老人的保障范围,不仅每个月有300元的生活费用,还可以报销70%的医疗费用,连每个月的房租都帮我解决了。
如果说现在还有什么最大的苦衷,那就是精神上的孤寂,我这辈子就没有机会和多少人说过话,真希望今天这样的聚会能多举办几次,多认识几个朋友。
C. 彭家兄弟相依为命,仍然需要物质援助
随着聚会的开始,众多爱心单位也来到会场,有市红十字会、宣城华厦人寿保险、奥迪爱心车友会。他们为老人们送来了日常生活所必需的油、米、过冬衣物以及节日物品,并现场为老人们进行体检,一时间将节日气氛推向高潮。有一位身患残疾的特困老人无法来到现场,只能让相依为命的弟弟过来代领。
我叫彭本发,67岁,是原保温材料厂退休工人,目前陪哥哥暂住凤凰山花园。哥哥叫彭本愚,76岁,为“文革”时期下放人员,后来患上了帕金森综合症,才得以凭残上调。回来后哥哥已是一个丧失劳动能力的人,不仅如此,每次他发病时全身都会抖动抽搐,每住院治疗一次,都会花去上万元的医疗费。随着他接二连三的发病,不仅把窑厂的工作给丢了,还欠了永远也还不清的债。
我是他唯一的亲人,只能将他接到我家来护理。可我家本来就很困难,每月只靠我1000元工资度日,儿子至今没娶上媳妇,加上哥哥每月上百元的医药费,日子难以为继。2008年上半年,无奈的妻子与我分居,儿子则要走了我的房子,现在我只能在原先的院落旁边搭一个小棚子照顾哥哥。
要知道,如今由一个老人照顾另外一个老人,是多么心酸的一件事。洗澡时浴室怕出事不让进,想理发给钱都没人愿意理,一切都得由我一个人动手,可我年纪也不小了,还能活多久?今后的日子我想都不敢想。如今虽然日子有点好转,但依然无法负担巨额的医疗费,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少吃一顿饭,以减少开支。
现场的一些爱心人士表示,目前对“三无”老人、孤残老人的关注度不断提升,但还远远不够,希望更多的爱心企业、爱心个人能投入进来,也希望即时能为彭家兄弟给予更多的物质支持,彭老的联系电话是:15156339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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