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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不舍那一池沧桑

来源:芜湖日报 2013-08-02 20:24   https://www.yybnet.net/

鸠兹广场上与莫邪干将铸剑相关的浮雕

一部《吴越春秋》,记载了许多与芜湖有关的史实。

干将雕像

莫邪雕像

淬剑池,既是一个那般熟悉的名字,同时,又是一个如此遥远的符号。那处位于神山公园内的古迹,一直以来,总是历代《芜湖县志》和地方文献中的“常客”,也是芜湖百姓心目之中的拱璧。让我们将目光再次投向那片古老的池水,近距离感受一番那曾经的沧桑和辉煌

莫邪干将铸剑而留下的淬剑池等遗址已经成为芜湖,乃至安徽的骄傲。这处遗址存留于神山公园风景区内,也同时留存于我们每一位芜湖百姓的心坎上,从某种意义上讲,莫邪干将连同淬剑池一起,已经成为我们这座千年古城的一张名片,就连一群文学爱好者网上的栖身之地也以“淬剑池”来冠名。

莫邪干将铸剑遗址不仅分布于神山、赤铸山,附近的火炉山、马鞍山也是遗址的一部分,至今在这一带还散落着淬剑池、砥石等遗址。1978年,北京大学历史系教授侯仁之先生曾亲临神山一带考察,经过慎重而细致的考证,侯老最终确认神山及其周围的三座小山,就是莫邪干将当年为吴王阖闾铸剑之地。1979年,侯老又在全国政协会议上发言,呼吁保护这一中国乃至世界最早的炼钢遗址。从那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莫邪干将铸剑遗址位于芜湖几成定论。

莫邪与干将的故事充满了传奇色彩,历代文人墨客笔下时有出现。北宋《太平寰宇记》载:“楚干将坟,在(芜湖)县东北九里。”《古今图书集成》也有干将埋在“宣春城北”的记载。古宣春城即汉代芜湖故城,明代芜湖县城东门名为宣春门,即由此而来。清康熙年间编纂的《太平府志》则记载道:“神山在县东北九里,与赤铸相连。《图经》云:“干将淬剑与此,上有磨剑池。”此外,《吴越春秋》《搜神记》《晋书》《列士传》等文献均有记载。后来,1926年10月,鲁迅先生又将这段故事演绎成《铸剑》一文,收入在《故事新编》里。从而使这个多少带有点浪漫色彩的传说家喻户晓。莫邪又作“镆铘”、“莫耶”,或与干将并称“干镆”。

莫邪干将铸剑遗址有多地相争

可是,假如有人告诉你,莫邪干将铸剑的淬剑池不一定属于芜湖,做为一名鸠兹人,又该作何感想?别不信,浙江的莫干山、江苏的苏州如今都纷纷著书立说,专家学者一拨接一拨地在拼命罗列种种证据,竭力想考证出莫邪干将铸剑遗址位于自己的地盘上。就连八杆子也打不着的福建南平也参与了争夺的行列。自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开始,受巨大的经济利益的驱使,莫干山、苏州、南平三地均不同程度加大了莫邪干将铸剑遗址的宣传力度。例如,苏州市根据《越绝书》中一段记载,“(苏州)千里庐虚者,阖庐以铸干将剑。欧冶僮女三百人。去县二里,南达江。”而提出苏州为莫邪干将铸之地,并将一条贯穿整个市区的东西走向大道命名为干将路,其用意十分明显,就是给来苏州的天下游客造成先入为主的印象。而浙江德清的莫干山更不可小视,此山虽说海拔只有七百多米,但因竹林摇曳,绿荫遍布,水流清幽,风景秀丽,有“清凉世界”之称,与北戴河、庐山、鸡公山并称为中国四大避暑胜地。莫干山宣称,其山名就取自莫邪干将夫妇的名字,它最著名的景点,说来令芜湖人有点难以接受:莫邪干将铸剑遗址。山上剑池、磨剑石、试剑石也都一应俱全,剑池附近还塑有一座莫邪干将夫妇练剑状的大型雕塑。而且莫干山的这组铸剑遗址周边环境非常优美,飞流、瀑布、幽径、修竹,有模有样,每年莫干山的游客总量当以百万计,而这数百万游客都会在这里得到这样一个结论:莫干山就是莫邪干将铸剑处。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将是一个非常值得我们重视的现实。

前不久,笔者特意去了一趟神山公园,来到淬剑池畔,临风凭吊。环顾四周,清风阵阵,偶有数声不知名的鸟儿鸣叫于树梢,除此之外,惟有我孑然一人,陪伴身边的,只有身后那条长长的背影。淬剑池里一汪清水,陪着它的只有凄凄荒草,若不是一旁石碑提示,有谁能知这儿曾有一段那般显赫的往事。芜湖莫邪干将铸剑遗址让人感觉有点荒凉,但这未尝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好事。由于神山公园很长时间以来,一直处于芜湖市的城郊接合部,相对落后的交通状况,使我们这里的铸剑遗址还保持着几乎原生态的模样,这当然比那些人工开发出来的“假古董”不知要高明出多少倍,但愿这种真实的状态能一直保持下去。可以说,今天我们见到的淬剑池也罢、砥石也罢,几乎与当年黄庭坚、汤显祖见到的一模一样,若真要找出什么不同的地方,恐怕也只是千百年来沧桑岁月打磨的印迹更深了,仅此而已。

现在的铸剑遗址之争中,由于苏州、南平两地虽掌握着零星证据,但均无力向世人提供全面而系统的实物、文献证据,因此如今的铸剑遗址之争主要是在安徽芜湖、浙江莫干山两地之间。浙江莫干山主要是围绕山名系莫邪干将夫妇而来大做文章,并在此基础上围绕着“据说……”、“传说……”等加以想像演绎,内容虽不乏精彩之作,然做为附会之作,当作茶余饭后的消遣未尝不可,可要拿来做为历史的证据,就显得有点滑稽可笑了。反观芜湖则不同,许多来过芜湖的文人墨客均在他们的诗文中明确提及此事,北宋绍圣元年(公元1094年),大诗人黄庭坚就曾携家眷隐居在神山、赤铸山一带,时常访古探幽,并写下“读书在赤铸,风雪弥青萝。汲绠愁冰断,树酷怯路蹉。玉峰凝万象,绿萼啄群螺;古剑摩空宇,寒光启太阿。”在这首诗里,“古剑摩空宇”就是指莫邪干将铸剑一事,而“太阿”则是宝剑名称。明代汤显祖当年来芜湖时也曾写有一首《赤铸山》,诗云:“干将昔此铸芙蓉,风雨千年古上松。借问阊门腾虎气,何如江上锁蛟龙!”说的也是莫邪干将在芜湖赤铸山铸剑之事。此外,还有明代王浃的《神山》:“地僻招提静,云凝时雨来,剑池仙迹杳,流水暗生苔。”清代袁昶的《干将试剑泉》:“泉无一日竭,剑有千年锈。唤良工淬治,光腾尚方宿。”当代孙文光的《芜湖十咏·赤铸青锋》:“昔闻干将铸芙蓉,淬剑池存识旧踪。浩气荡开新宇域,千山风雨啸青锋。”至于芜湖的各种地方文献,包括历朝修撰的《芜湖县志》,对莫邪干将在芜湖铸剑一事的详细记载,更是数不胜数。如民国八年修纂的《芜湖县志》就记载道:“干将墓在赤铸山;大小火炉山之间铁门槛相传为干将铸剑时设炉处。”

四条证据,证明干将铸剑的确是在芜湖

首先,据《吴越春秋》记载,“干将者,吴人也,与欧冶子同师……”(见《吴越春秋·阖闾内传第四》)请干将铸剑是吴王阖闾(?-前496年),而位于吴国东南面的越国一直以吴国为敌国,公元前496年,吴王阖闾正是死于与越王勾践的战争中,其后,公元前494年3月,新任吴王夫差又将越国打败,将越王勾践带入吴国为仆,成语“卧薪尝胆”就发生在这一时期。试想一下,与吴国有着如此家仇国恨的越王勾践,能让敌国的知名铸剑师,在本国的土地上为敌国的国王铸剑吗?除非他是白痴。有人会说了,在勾践臣吴的近三年时间内,吴、越已是亲如一家,吴王不是可以命干将在越国铸剑吗?从表面上的确有些道理,但别忘了,请干将铸剑的吴王是阖闾,而不是夫差,因此,干将铸剑之事肯定发生于勾践臣吴之前。综合《春秋左传集解》(上海人民出版社1977年8月一版一印)、《吴越春秋》(岳麓书社2006年8月一版一印)等文献资料记载,干将铸剑的时间上限应是在阖闾战败越王允常之后,下限应是阖闾再次发动对越国的战争中剑身亡之前,也即公元前510年至公元前496年的这十四年间。正是在这十四年里,吴王阖闾终于将吴国打造成一个超级强国,而阖闾本人也跻身“春秋五霸”的列行。芜湖与莫干山不同,直到公元前496年夫差当上吴王之前,一直处于吴、楚两国的交替统治下,正因如此,芜湖才有“吴头楚尾”之说,但芜湖一地,却从未被越国占领过,而在公元前510年至公元前496年这十四年中,芜湖正处于吴国的绝对统治之下。此外,在这十四年中,吴越两国一直处于一种敌对状态。伍子胥就曾对吴王阖闾谏言:“越在我,心腹之疾也。壤地同而有欲于我。”因此干将在莫干山铸剑,于情于理皆难以成立,而在芜湖铸剑就显得顺理成章了。顺便提一句,1995年版《芜湖市志》在第二十七篇《冶金工业》中记载的干将铸剑一事与史实不符,内称:“芜湖冶炼业历史悠久。早在战国时期(公元前475年-前221年),干将莫邪夫妇在芜湖赤铸山(今神山南侧)为楚王铸过剑。”这一段不长的文字中却连犯了两个低级错误,年代和人物都不全对。

其次,又有人会说,春秋时期的百越之地,到处都是崇山峻岭,莫邪干将夫妇偷偷潜入莫干山铸剑,在那个年代,又怎会被外人所知。要说清楚这点,还是回到《吴越春秋》这部书,还是在《阖闾内传第四》这一章节中,“使童女童男三百人鼓囊装炭,金铁乃濡,遂以成剑”,三百童女童男是个什么样的规模,可以到任何一所小学去看看,三百个孩子在一起,再怎么懂事也不可能像特工般静悄悄的。再想想,这三百个童女童男在“鼓囊装炭”的同时,他们的吃喝拉撒,哪样不得靠人伺候着,因此当时莫邪干将铸剑所动用的人数,肯定远不止区区三百人,如此庞大的一支铸剑大军,想让周围的越国臣民一无所知,无异于天方夜谭。

其三,我们都知道,想要铸剑,首先就得有丰富的优质金属矿藏作基础,莫干山及其附近至今也并没发现此类矿藏的存在,若在此铸剑就得从别处运矿石,而以当时的运力,要想将这些沉重的矿石翻山越岭运抵莫干山,恐怕势比登天还难。而芜湖则不同,芜湖附近冶炼的原料(铁矿石)和辅助材料(石灰石)都非常丰富,而冶铁所需的主要燃料木炭则可以通过青弋江、水阳江就近从皖南山区源源不断地运来,因此芜湖冶炼业很早就闻名遐迩,从而有了“铁到芜湖自成钢”的说法,远近闻名的芜湖“三刀”(菜刀、剪刀和剃头刀)和铁画就是现成的例子。芜湖境内富含优质铁矿的山头随处可见,而且品种齐备,磁铁矿、锰铁矿等一应俱全,神山、赤铸山,还有赭山,远远望去哪一座不是红彤彤如烈日,所以《江南通志》云:“赭山丹赤,郡名丹阳”,再加上邻近的铜官山、南陵县的铜矿,马鞍山的铁矿,都为莫邪干将在芜湖铸剑提供了得天独厚的物质基础。

其四,说莫邪干将在芜铸剑,还有出土文物可作旁证。1972年初夏的一天,芜湖市南陵县三里乡吕山村村民在村后挖土平整晒谷场时,挖出一把铜剑,剑身长52厘米,上面阴刻镶嵌篆书两行12个字,字字清晰,笔法雄健苍劲,书体结构严谨。文曰:“攻吾王光,自乍用剑,台战戊人”。这枚吴王光剑现藏安徽省博物馆。铬文中“攻吾王光”就是吴王光,“乍”是为“作”,而“台战戊人”四字,可释为“用来却退刺客”之意。吴王,名光,即阖闾,亦作阖庐,故称此剑为“吴王光剑”。这柄吴王光剑,经过国家和省级文物部门的鉴定,基本可以断定为干将和莫邪为阖闾所铸。它从一个侧面证明了干将莫邪确实在芜湖为吴王铸过宝剑。而莫干山附近从古至今从未出土过一柄类似的宝剑。

芜湖的这处铸剑遗址在千百年间,有无数的历史文献可以佐证,尽管我们这里的淬剑池边的石刻是1985年才有的,但作为遗址,它们早已存在于老百姓的口传心授之中,存在于过往文人墨客的诗情画意之中,存在于历朝历代的县志文献之中。因而,它也早已融入到芜湖文化历史之中。而莫干山的所谓铸剑址,不过是1925年才开发出来的,满打满算也就八十年多一点的历史。八十年和二千五百年相比,我想大概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吧。

莫邪干将铸剑遗址的最终确立还须力争

尽管有关莫邪干将铸剑的故事,芜湖人早已耳熟能详,家喻户晓了。莫邪干将铸剑也已是两千五百年前的事了,但,毕竟历史在这里已经沉睡得太久太久,上面履盖的尘埃已经厚厚一层,渐渐地模糊住了本来的面目。从现有的文献资料来看,莫干山的铸剑传说很可能只是后人的附会之作,但三人成虎的道理想必大家都知道,莫干山如今已有“鸠占鹊巢”之心,铸剑遗址的归属也变得有些模棱两可。举个例子,笔者藏有五种版本的《吴越春秋》,分别是:江苏古籍出版社1992年4月第二版第三次印刷《吴越春秋》、上海古籍出版社1997年7月第一版第一次印刷《吴越春秋辑校汇考》、江苏古籍出版社1999年8月第一版第一次印刷《江苏地方文献丛书·吴越春秋》、岳麓书社2006年8月第一版第一次印刷《吴越春秋校注》和贵州人民出版社1994年5月一版一印《吴越春秋全译》。前三种版《吴越春秋》书中对莫邪干将铸剑一事,只录原文,未做任何注释。岳麓书社与贵州人民出版社出版的两本书在“干将作剑”后均有一个简短的注释:“今浙江省西北部有莫干山,传说是干将、莫邪曾在山炼剑而得名。”校注者均为江苏太仓的张觉先生,值得注意的是,张觉先生的这一观点代表了一大批江浙籍学者的观点,在他们不遗余力的宣传下,近几年赞同此观点的专家学者不乏其人。此外,郭沫若1959年7月曾在莫干山写过《游莫干山》,共两首,其中第一首全文是:“久识东南有此山,千章修竹翠琅轩。惊看擘画凭劳力,造成乐园在世间。塔山鸢习天宇近,剑池人去水声寒。群峦起伏如沧海,直欲乘风破碧澜。”诗中的“剑池”即指莫邪干将铸剑的淬剑池。以郭沫若当时的身份和地位,这首诗无疑使莫干山的铸剑遗址可信度增大不少。值得庆幸的是,除了郭沫若外,在新中国其他领导人所写的莫干山诗句中,再也未见提及铸剑之事,无论是毛泽东的《七绝·莫干山》,还是陈毅元帅的《莫干山纪游词》都是如此。因此,总体来说,在莫邪干将铸剑遗址争夺战中,芜湖无疑是处于相对有利地位的,但这并不足以让我们高枕无忧,所以无论在宣传力度上,还是宣传规模上,我们都要加大力度,让坐落于芜湖神山公园内的这处铸剑遗址成为无可辩驳的定论。

□ 郭青 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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